對不起……
林七夜驟然驚醒，夢中畫麵定格在顧子安身上沒剩下幾塊肉，被樹枝刺穿心髒，命晶粉碎，緩緩消散的一幕。
他有些驚魂未定，一轉頭，顧子安還安穩躺在自己身側。
林七夜微微鬆了口氣，用手臂支起身子，輕輕撥開遮住顧子安麵容的長發。
在夢裏，他以第三視角目睹自己在津南山沒有給予顧子安回應，而顧子安也不敢再麵對他，將七留下來保護他，主動讓天邪堂將自己抓走。
他眼睜睜看著顧子安被日複一日地折磨，他主動抑製了自己的恢複能力，血流了一地，整個地牢的地板上幾乎全是他的血。
他就那般糟蹋自己的身體，讓人將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樣。
林七夜想抱抱他，手指卻穿過了他的身體，他想告訴他，他愛他，但怎樣都發不出聲。
他清楚地知道那是夢，是假的，但他依舊很難受，難受得喘不過氣，想醒過來也無濟於事。
他看著他絕望地哭泣，看著他求死，看著他不斷地貶低自己。
他看著顧子安消散的時候，那個自己竟是無動於衷。
林七夜看著顧子安微微蹙起的眉頭，不由在想。
他也做噩夢了嗎？
如果他沒有給出回應，愛上了別人，夢會變成現實嗎？
會吧……
他那般愛他，曾經還那樣卑微。
之前甚至還差點任由自己被心魔吞噬。
……
“真嫩啊。”
昏暗的小巷裏，兩個男人死死摁著一個不斷掙紮的少年，笑容猥瑣。
“性子這麼烈，那應該挺爽。”
“藥呢？給他用上，一起，讓他看看自己多s。”
最終，少年如同破布娃娃一樣被丟在小巷裏，身上一片狼藉，他眼神空洞地看著夜空，無聲地落淚。
“真惡心。”
聽到熟悉的聲音，少年機械地轉頭看了過去，他艱難地支起身子，抓住那人的褲腿，顫抖著祈求。
“七夜……別這樣……”
那人將少年一腳踹開，眼神冷漠，“別碰我，我嫌髒。”
說罷，便一臉嫌惡地要離開小巷。
少年狼狽地爬了過去。再次抓住那人的褲腿，語氣卑微。
“不要走……七夜……求求你……別丟下我……”
“滾。”
……
顧子安猛地睜開眼，林七夜一愣，想理順他長發的手停留在半空。
顧子安突然抬手，抓住了那隻手，翻身，另一隻手死死摁住了林七夜的肩膀，俯身就吻了上去。
他強勢地掠奪著，撬開了林七夜的唇齒。
林七夜愣了愣，臉上驟然傳來溫熱的觸感，他回過神，顧子安通紅的眼眶中蓄滿了淚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顧子安的身子微微發顫，雙目猩紅，像是怕極了。
半晌後。
林七夜嚐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的嘴唇被顧子安咬破了。
對方也是察覺到了這點，放開了他，臉埋進他的頸窩。
林七夜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神色擔憂，“子安？”
“對不起……”
顧子安聲音顫抖，夾雜著哽咽。
“對不起……七夜……”
“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求你……把我從這深淵裏解救出來吧……
林七夜輕撫顧子安的腦袋，聲音還帶著點喘，“做噩夢了嗎？”
“不哭，別怕，我在。”
能讓顧子安這般害怕的，無非是他被玷汙了，怕自己配不上他，怕他覺得他惡心肮髒。
“子安，我還沒跟你說過這句話吧，所以你要記好了。”
他微微側首，輕輕在顧子安耳垂上落下一吻。
“顧子安，我愛你。”
顧子安緊緊抱著他的腰，聲音仍舊有些發顫，卻又帶著點瘋狂，“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林七夜並不在意，有一下沒一下輕輕拍撫著他的背，像是哄小孩一樣，“嗯，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