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林七夜提了一嘴後，顧子安不用跟著過去也知道洪浩找林七夜所為何事。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臉。
那小子是真一點都不客氣，怪疼的，估摸著得有紅印了。
揉著揉著，顧子安突然想到了自己忽略的一點。
君燃曾說過他們來自他曾經的世界，但作為創世主，對世界中的人動手不僅會有極其誇張的限製，還會受雷罰。
但三年多了，他殺了不知道多少天邪堂的人，沒有受到限製，也沒有雷罰。
再加上對方的恨意……
顧子安想到這，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最大的可能，莫祁親手覆滅了那個世界，已經受過了雷罰。
從殺戮之氣的濃厚程度來看，那個世界的人數絕對不比現在這個少。
真不是人啊。
顧子安略有些頭疼地扶住額頭。
親手創造了那個世界，又親手覆滅。
而世界孕育出人類，又是億年起步……
“嘶……”
顧子安倒吸一口涼氣，創世主能活這麼久？兩個世界，那他估計得快百億歲了吧？
創世主若如莫祁這般性情卑劣，隨意覆滅一個已經孕育出上億生命的世界，真的還能做創世主嗎？所謂的樹主又怎會置之不理？
細思極恐，細思極恐，總不能堂堂創世主還能被奪舍什麼的吧？那不是修仙文裏才有的嗎？而且就算如此，長相若是不同也不至於被君燃死盯著。
如果他不是莫祁的一縷魂魄，那把莫祁魂魄融了不會直接暴斃吧……
但是他的記憶和推理又對不上……
……
“樹主，您為何要我將鎮識鎖給他。”
君燃懸浮在湖泊上方，湖麵僅僅開著一朵金色的蓮花，蓮花上又懸浮著蓮狀的晶體。
他緊鎖著眉，看著虛空，“您不該縱容他，他既然已經被殺戮之氣汙染了魂體又為何要留著？”
虛空中傳來一道聲音，聽不出男女。
“即使你也會一同消散，也要除了他？”
“這對所有人都好。”
“相信他吧，他不是莫祁的一部分，有了鎮識鎖，他吞噬莫祁也更為輕鬆。”
君燃頓時愣住了，“那分明與莫祁的氣息毫無差別……”
“莫祁是你的主人，你當比我更了解他，你認為他被殺戮之氣汙染是為何？心誌不堅？”
“當初他手上雖染血，卻並非世界中的人。”
“你或許，可以試著去了解當年發生的事。”
君燃垂下頭，莫名有些不想知曉真相，“樹主說的是，但……我需要一段時間準備……”
“那便回去吧。”
“等等，我還有一問。”
君燃略有些不服。
“樹主，您三番五次阻攔我對林七夜下死手又是為何？”
“他既然愛他至此，便當做給他的禮物了，待他恢複，你若真有本事，我也不會再阻攔。”
……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林七夜拍了拍顧子安的肩膀，被他抓住了手腕。
“怎麼了？”
顧子安垂首，鼻尖輕輕蹭了蹭他的手指，“在想我漏掉的一些事情。”
“我體內的殺戮之氣……不像隻一人的……”
他蹙著眉，“我推測莫祁覆滅了一個世界，但又感覺應當另有隱情，還有，天邪堂的人都說我是莫祁的一縷魂魄，現在回想，恐怕未必。”
林七夜若有所思，“但其實這些事弄不弄清楚，對你都無所謂的吧？”見對方沒有否認，順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那就不想了，徒增煩惱而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