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
林七夜在冷泉旁蹲下，挑起一縷顧子安的長發，長發濕漉漉的，他看著悠閑自在的顧子安，輕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你有事就是泡冷泉啊？”
顧子安抬手握住林七夜的手腕，另一隻手懶散地撐著腦袋，笑容肆意。
“那你也下來一起泡泡？”
林七夜微微勾唇，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聞言，顧子安眉頭一挑，“好處啊……”
他手臂微微發力，往下一壓，將林七夜拉近，眉眼彎彎地看著他。
“跟我增進感情算不算。”
“如果我說不算呢？”
撲通——
顧子安手上驟然發力，將人拉落水中，從身後抱住他。
“不算也得算。”
林七夜有些無奈，“我衣服都濕了。”
冷泉要是對他沒什麼好處的話，顧子安也應當不會非拉他下來。
“沒事。”
顧子安在他耳邊低聲開口，呼出的熱氣打在他的耳垂上。
他的手搭上林七夜的腰帶。
“我幫你。”
……
“吼……”
七躍上袁罡的辦公桌，抬起小爪爪點了點他身上的衣服。
袁罡微微一愣，遲疑地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你要這個？”
小白獅點了點頭又晃了晃腦袋。
袁罡思索了一番，莫名明白了什麼。
“一套新的是吧？”
“吼！”
袁罡一臉複雜地帶著七取了一套林七夜尺寸的軍裝，還貼心地用塑料袋裝了起來，給七叼走了。
……
一套濕透的軍裝隨意地擺放在岸邊，林七夜閉著雙眸，靠在顧子安懷裏，意識沉入諸神精神病院。
顧子安幽幽地歎了口氣，這汪冷泉可以提升林七夜的體質是沒錯，但就這麼把他晾著真的好嗎……
他抬手戳了戳林七夜的臉。
很好，沒有任何反應。
於是。
顧子安邪惡的手伸向了林七夜的腹肌。
他自己當然也有。
但自己的哪有別人的香。
他之前雖然隔著衣服摸過，但這坦誠相見是頭一遭。
沒過多久，顧子安沉默地將林七夜抱起，霧氣散去，一座精致小院顯現出來，小院門口還掛著一袋軍裝。
顧子安取下軍裝，步入小院，將林七夜身上的水漬搽拭幹淨，輕輕將人放在床上，隨後步伐略顯慌張地回到冷泉，一整個直接沉了下去。
禽獸。
顧子安這般罵著自己。
一天天的在想什麼。
該夠了啊，不能再貪心了。
他的光願意照在他身上，但他仍舊沒有資格去索要更多。
空間變換，顧子安的身形往下沉去，一眼望不見底，原本的冷泉與冰湖銜接，這空間中的冰湖又豈是普通的冰湖，溫度低到縱使是顧子安，也受不了。
雖沒有折磨人的窒息感，但寒冷刺骨。
無可避免的，他又想起了那一晚。
那一晚的冷與這種冷不同，但一樣讓他想要就此長眠。
瀕臨極限，顧子安咬破了舌尖，清醒些許，破水而出，長長的眼睫都覆上了一層冰霜。
他哈出一口熱氣，清理了一番，拖著隱隱散發著寒氣的身體，靠著院門坐下。
他和林七夜在一起真的很開心。
但開心之後，是負罪感。
他知道，沒有人會怪他，甚至有不少人祝福。
但林七夜越優秀，對他越好，他就越沒有辦法放過自己。
隻有這樣，隻有折磨自己，他才能夠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