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支羽箭直逼沈青竹麵門,他身邊的信徒眼神一凝,拽住他的衣領,將他往自己身邊一拽,躲開了這波襲擊。
“什麼人?!”
黑袍人自陰影中現身,長劍指向沈青竹,嗓音沙啞刺耳,“留下沈青竹。”
信徒們反而更加戒備,紛紛將沈青竹護在身後,開玩笑,這可是囈語大人最器重的人了。
黑袍人冷笑一聲,語言中的惡意與諷刺毫不遮掩,“你們還真是蠢,這麼久了,還看不出他有問題嗎?你們難道沒發現,跟他同行的人都死的莫名其妙,唯有實力最差的他,活了下來。”
沈青竹心裏咯噔一下,額頭沁出一層薄薄的冷汗,若是真的打起來,他必然是不敵的,就那個黑袍人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你空口無憑,就這樣便想離間我們?”
黑袍人咧嘴笑了起來,“你的破綻,太多了。”
一麵巴掌大小的鏡子被他拋上半空,鏡子驟然放大,鏡麵蕩起一層漣漪,漸漸浮現出畫麵,沈青竹剛有所動作,便被人圍了起來。
他所做所為被清清楚楚地呈現了出來,身邊的信徒神色明顯變了,看向他的目光,充滿殺意。
天邪堂與信徒聯手,這天羅地網,他逃不出去。
既然如此,便能殺幾個是幾個。
“吼——!”
就在沈青竹一籌莫展之時,不等天邪堂的人動手,一聲獅吼響徹天際,白光一閃而過,一個人影翻身落入重重包圍之中。
白發男子微微側首看向身後的沈青竹,“閉眼。”
沈青竹卻依舊戒備地看著他,白發男子眉頭一皺,直接轉身用神力把他摁住,用黑布三下五除地蒙住了他的眼睛,甚至防止他解開黑布,還將他的雙手反剪於身後,緊緊束縛。
沈青竹:……
沈青竹試著掙動了幾下,無法感動分毫,隻覺手腕被勒得發疼,耳邊傳來驟然骨頭斷裂的聲音和一聲聲慘叫,甚至……總感覺有骨頭被嚼碎的聲音,聽著便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不知過了多久,漸漸安靜了下來,眼睛上的黑布被幹脆利落地扯掉,最開始的黑袍人被捆成了蠶蛹,白發男子身上也染了不少血,而周身除了地麵上留有血跡以外,竟無一具屍體,這讓人不敢再繼續往下聯想。
就在他沉思之時,一道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要繼續隱瞞的話,若是完好無損地回去恐有嫌疑,如果你能對自己下得去手,便點頭,我會保你性命,你不需要知道我的身份,隻需知曉,我與你的立場一樣,而你現在隻能相信。”
沈青竹沉默下來,白發男子說的不錯,他打不過對方,如果剛剛不是他,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這般想著,他微微點了下頭。
白發男子一劍斷開了黑袍人身上的束縛,冷聲開口,“你們兩個,隻能活一個。”
說罷,長劍歸鞘,他抱著劍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他們。
黑袍人隻當他是個瘋子,就是想從他們身上尋個開心,若他表現得夠好,說不準還有一線生機。
經過一番推論,黑袍人率先動了,要殺沈青竹,對他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明明他不曾留手,招招致命,沈青竹卻總是能恰恰避開要害,以至於,一盞茶的時間下來,麵前的人已經搖搖欲墜,卻僅僅隻是重傷而無性命之憂。
黑袍人不甘心地又射出一箭,毫無意外,那一箭竟然又偏了,堪堪擦著沈青竹的心髒穿透了肩膀。
再遲鈍他也反應過來了,那白發男人就是在耍他!他是要幫沈青竹隱藏身份!
黑袍人轉身就想逃,身形卻突然一頓。
“呃……”
一劍封喉,白發男子取出一張手帕,輕輕擦去長劍上的血跡,神色淡淡,“不算多蠢,可惜,反應還是太慢了。”
他眼眸一轉,視線落在倒在地上的沈青竹身上,“還能回去嗎?”
沈青竹捂著嘴咳了幾聲,艱難地爬了起來,咬了咬牙,“能!”
白發男子歎息一聲,一縷白煙從沈青竹的口鼻鑽入,“保你能行動自如,放心,我一直守著你,縱使身份真的暴露了,我也能帶你回去。”
“多謝……”
沈青竹雖不知曉對方身份,此刻也沒有時間供他詢問了,他正欲趕回去,一道金色的雷驟然出現,直直劈在白發男子身上,頓時愣了愣。
這雷他見過,當初在集訓營顧子安因為不小心傷了林七夜而被劈過,這次劈白發男子的與上次他所見的雷簡直一模一樣。
或許,那白發男子和顧子安有什麼關係。
白發男子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長劍支撐著身體。
“別耽誤時間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