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敞亮的房間裏,三五個人立著,圍著坐在沙發上的人,那人抬頭示意,之後一個下手端來一盆水。
嘩啦!
地上的人醒了。
塵千玉睜開眼,一雙鋥亮的皮鞋映入眼簾,眼睛隨之往上掃,果然看見一張冷峻的臉。
白瞎了這張臉,塵千玉心想。
“珍珠在哪裏?”
塵千玉不想說話,不想理麵前這個人,但此刻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被我藏起來了。”說完他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個怪物。
怪物聞言,眼睛微眯,眉毛上挑,看不出喜怒,“廢話,藏哪兒了。”
他附身下去,揪起塵千玉的衣領,把人從地麵上帶起來,半截身子被拖起。
扯著塵千玉的傷口了,又是鑽心的疼,這麼些天,這些痛苦已經如影隨形,他時時刻刻“享用”著這份痛,昏迷於他而言是短暫的救贖。
他皺了皺眉,再看向麵前的人時,眼裏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他無所謂地說,“我,我太疼了,不想說話。”
“你。”揪著他衣領的手收緊,眼前人怒氣已經浮上眉梢,但是轉而又笑起來。
“殺了我。”塵千玉忍過身體的一陣疼痛,一副視死如歸的態度。
“你拿了我的東西,死不足惜,如果沒有我,你現在還隻是一個塞牙縫都不夠的畜牲。”
塵千玉聽著這句話,頓了頓,忽然大笑,傷口撕裂的疼,可他還是要笑。
“那可多謝你啊,哈哈哈!”他此刻仿佛比麵前的人更瘋,“殺了我啊,我把命還給你,但是那顆珍珠,你永遠都別想得到。”話語後麵,塵千玉眼神狠厲。
可這些衝天的怒火在這人麵前,仿佛困獸之鬥,他看著眼前的獵物,小小一隻,再配上這樣可愛的容貌,這樣的怒火。
好可愛啊,如果不是偷了他的東西的話。
發起火來也這麼可愛,吃起來味道肯定不錯的。
於是他不怒了,他覺得這麼有趣的東西要多玩玩,笑意浮上臉龐,“我們慢慢來。”
塵千玉看著他野獸一般銳利玩味的眼神,心中暗道不妙,他知道自己落到這人手中沒有好下場,可是如果隻是為了那顆珍珠,他咬死不說,打死不給也就罷了。
可如今,這人眼裏,多的是野獸狩獵的耐心與凶狠,在他眼中,塵千玉看到的是他對自己的勝券在握。
忽而一個下手進來了,對著麵前的人耳語了幾句,所有人就都轉身出去了。
隻留下塵千玉一人。
他躺在冷冷的地麵,房間陽光充足,明媚敞亮,而且潔淨簡約,他享受著長久以來唯一的一次光明。
溫暖的陽光照在他心口,仿佛撫平了他身體的疼。
為什麼要如此堅持呢?他問自己,不就一顆珍珠,他要就給他呀!
給?
憑什麼給這個醜八怪。
下一秒,塵千玉轉念又想,他隻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河蚌,為此,值得嗎?
片刻後他笑了,他想是值得的。
舒坦日子沒過半天,果然,傍晚時分,幾個人抬著一個椅子進來,將毫無生氣的塵千玉架在椅子上,綁住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