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顧宴之冷聲開口。
塵千玉，“為什麼？”
顧宴之看著他一臉疑惑的模樣。
這人怎麼不明事理。
想到剛才提起的禦煙，他問，“為什麼不去你那個禦煙家住。”
塵千玉將頭低下，睫毛簌簌顫動，“他把我關起來，不讓我出去，我不想被關著。”
顧宴之不懂了，“他不是救了你。”
“他是救了我。”塵千玉抬起頭來，眼底微紅，看著顧宴之滿眼委屈，“可是你知道，他要我的血，關著我，隻是為了方便他……”
顧宴之更不懂了，“你們什麼關係，從我第一次見，我以為你們是敵人，上次，他救你，我以為你們是朋友。”
“我們……我們是敵非友，隻是我打不過他，隻能聽他的話。”
越說越混。
塵千玉，“他救我是因為他需要我的血。”
這樣解釋，顧宴之覺得他勉強聽懂了這兩人的關係，隻是，可以為一個敵人冒險至此嗎？他看著塵千玉低頭一臉悲傷的模樣。
“你說你打不過他，你怎麼逃出來的。”
塵千玉，“我打傷了他。”
顧宴之黑著臉，“你在說什麼？”
塵千玉慌忙開口，“他有弱點的，我知道他弱點，所以我，逃出來了。”
顧宴之聽到這裏，深切覺得眼前的這個妖怪實在不會撒謊，一段話漏洞百出。
他不得不開始審視眼前這個妖怪了，“那你覺得，你來我這裏就安全了？”
這句話不是第一次說，他實在不明白，對比他們妖怪能打能抗，他一個區區凡人，怎麼好說出他保護他的話來的？
塵千玉這回沒有立即回答了，他也在為自己找一個合理的說法，想了半晌，他才囁嚅道，“我，禦煙他暫時不會來，我隻是想有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顧宴之想起上次那幫黑壓壓站在他客廳的人，“那上次那些抓你的人呢？”
這下塵千玉徹底沉默了。
他自己也找不出理由來，最後隻能說，“我真的不會麻煩你的，據我所知，人和妖有契約，妖不能傷害你們，他們不會傷害你，短時，應該也不會來找我。”
見顧宴之一臉不信。
塵千玉揚起淚眼婆娑的雙眼，看著顧宴之，語氣懇切，“真的。”
“求求你。”
……
顧宴之最後還是在塵千玉的軟磨硬泡中妥協了。
隻是，塵千玉承諾，一周之後自己就走。
.
第二日清晨，顧宴之起床，看到客房門大開著，床上早已沒了人影，他以為這隻來無影去無蹤的妖怪又跑了。
正不高興，忽然聽得下麵一樓一陣哐哐哐，下樓一看。
“你在幹什麼？”顧宴之看著廚房的一片狼藉。
塵千玉抬頭，看著顧宴之，他露出一個傻傻地笑，似是討好，“我，我給你做吃的。”
顧宴之走進，看著鍋裏煎的黑巴巴的雞蛋，和碗裏坨了的麵。
“你還會做飯？”他看著塵千玉討好的笑容，說不出什麼情緒，可事實上，隻是一碗麵的功夫，廚房被他弄的烏煙瘴氣。
塵千玉觀察著顧宴之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我跟著禦煙做的，他做飯很好吃。”
顧宴之抬起桌子上的麵，看著坨在一起的黏黏糊糊的麵，再看看鍋裏那個糊糊的雞蛋。
他閉了閉眼，壓了壓心裏的火氣，抬手將麵和雞蛋倒垃圾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