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暴力的主人能怎麼辦,當然是選擇原諒他啦。
仙道按照約定天還沒亮就來到他家門口,也不催促,隻是靠著牆壁等待,姿勢隨和。櫻木透過窗簾能看到黑色的一團,意識到現在還賴在床上心虛起來,起床速度與平時無法比擬,準備就緒後匆忙打開門,他的狀態就如同剛結束一場激烈運動,臉也因此微紅。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正巧撞上仙道的視線,渾身一僵,飛快地回過頭來,仙道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就會微微彎,總給人很溫暖的感覺,可就是無法一直看下去,櫻木心裏很清楚這一點。
對方的回避不代表他也回避,仙道打量著眼前和他身高差不多的人,衣冠不整,頭發蓬鬆,臉上還帶有水漬,這是有多著急。笑容未從臉上卸去,他伸出爪子放在紅毛上,幫他撫平發型,翹起來的部分太引人注意不適合給其他人觀看。櫻木忘記反抗,腦中第一想法是忘記梳頭,第二想法是仙道身上的沐浴露很好聞,不知道是哪裏買的。當兩個想法夾雜一起時,人總喜歡說出第二個。
“你家沐浴露是哪裏買的?”
“下次帶你去。”
長時間的行程總讓人感到疲憊和無聊,恰好有櫻木這樣的夥伴讓這一段時間感到放鬆,有趣的話題不分人數,盡管隻麵對仙道,他也會傳遞各種搞笑信息。有時候他累了困了會靠在椅子的另一頭,用最舒適的姿態享受午間時光。時光,你想抓住它,它卻悄然溜走,閉上眼睛感受它的恣意,仿佛很遠很遠,又仿佛很近很近。
仙道掏出提前準備好的讀物消耗漫長的時間,大人總說起車上飛機上最浪費時間,他倒不見得,取決於在做什麼,光是發呆不管在何處都會被稱為浪費。他揉揉太陽穴,盯著文字汲取知識會讓眼睛充滿酸澀,他也忍不住閉眼,沒有深度入睡,隻是閉目養神,他會感覺周圍的動靜,有喝水聲翻書聲輕聲討論聲,一切聲音都表現得很細微,讓他覺得很安心。倘若被帶到密封的聽不到任何動靜的場所,將會襲來無法言喻的恐懼感。
注意到身旁的動靜,兩片眼皮迅速張開,看到櫻木放大臉的那一秒確實有被嚇到,一句“我想喝水”讓仙道回到正常思維模式,拿出保溫杯,擰開蓋頭遞過去。水還是溫熱的,櫻木大口品嚐,隻有在最渴的時候喝水才能體會到它的作用,舒服後隨手擦著嘴角流淌的液體,把剩餘一半的水還回去,側身繼續睡覺。
仙道握著重量減輕的杯子,蓋上蓋頭之前仰起頭,嘴唇印上杯口,任由液體緩緩進入口中,體會與對方唾液夾雜其中的快感。雖然覺得這種行為有點變態,但異常的興奮感湧上來時,便會忘記現在究竟在做些什麼。
下飛機後兩人在函館酒店辦理好入住手續,下一步決定找哪家店解決餐飲問題,仙道翻動著旅遊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