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色卻沒有絲毫表露出來,冷靜異常。
忽然,門外傳來幾道淩亂的腳步聲,謝淮忽然明白了什麼,厲聲道,“還不快速速整理衣衫。”
寧瑜也顧不上癱軟的身子,從床榻上爬了起來,飛快整理了一下,卻依舊難掩眼尾的媚意。
這時,門‘砰’的一聲就被踹開了。
傅老太太看到寧瑜背對著她,站在床榻旁,與謝淮的距離不遠不近,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
傅老太太心裏也不意外。
謝淮是君子,連同京城上的貴女都能瞧不上眼,更何況是一個寧瑜?
傅老太太給傅嬤嬤一個眼神,傅嬤嬤很快懂了,帶著幾分驚詫和鄙夷看著寧瑜。
“夫人?果真是你!方才有下人來稟報,看到夫人您穿著奴婢的衣服鬼鬼祟祟的來到謝大人的房間,沒想到....”
傅老太太握著龍頭拐杖敲擊了一下地麵,“寧瑜!你好大的膽子!你怎麼敢做出如此違背列祖列宗的事!恒兒才剛剛去了多久,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另謀出路了麼?”
傅老太太將一大盆汙水澆在寧瑜的頭上。
每一句話都已經認定了她貪求富貴、愛慕虛榮,絲毫不給她辯解的機會。
寧瑜臉上滿是錯愕,瞳孔凝縮,不知是想到什麼,又低垂下了頭,濃密的睫毛掩蓋住了她眼底的所有情緒。
傅老太太見謝淮陰沉著一張臉,心底也有了幾分底。
原本來的路上時她還擔心謝淮會瞧上寧瑜,看來是她想多了。
既然如此,她也不用擔心寧瑜借著謝淮的手報複傅家。
“家門不幸啊,沒想到傅家迎娶了如此品行敗壞的媳婦,真是讓謝大人看笑話了。”
傅老太太輕歎一聲,話鋒一轉。
“但寧氏到底和謝大人共處一屋,有了肌膚之親,按照傅家祖訓,女子與陌生男子相處,是要被灌豬籠的,不知謝大人是如何想的?”
謝淮冷笑一聲。
他沒想到傅老太太竟是敢拿著名聲威脅他,若他不將寧瑜帶走,怕是第二天便會傳出他非禮傅澤恒之妻一事。
搞不好那女子會被逼著撞牆而死。
思及,神色愈發凜然,讓人難以直視。
寧瑜身子猛地一顫,臉上一片煞白,下意識看向謝淮,瞥到男子臉上的凝霜,心底愈發惶惶,
隻有謝淮願意將她帶走,她才可以避免灌豬籠。
可一想到男人方才對她露出的冷色,愈發沒了底。
是啊。
誰會願意領走一個無能怯懦的遺孀。
可對於生命的渴求,讓寧瑜不禁仰起頭,可憐巴巴的看著一側的高大男子,眸光滿是哀求之意。
謝淮自然是注意到一旁女子的神色,眼底朦朧水光,臉上盡是乞求和期盼,心髒仿佛也被勾動了一下。
傅老太太見謝淮遲遲不說話,心中忍不住開始打起了鼓,試探了一句。
“既然謝大人無意,老身這便把寧氏帶下去。”
話音剛落,很快兩個婆子走了過來,正打算押著寧瑜往外走。
此時,一道冷淡磁性的嗓音響起,“慢著,人本官要了。”
傅老太太臉上露出幾分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