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
寧瑜醒時,腰肢並未感到酸疼。
因謝淮昨夜到底收斂了些,又加上事畢後,便給她上了藥,沒有絲毫的不適。
反倒是苦了謝淮,草草了事。
兩人起來收拾好後,先麵見了長公主,又乘馬車去了宮中拜見天子。
皇帝雖對寧瑜的身份有些不滿。
但由於寧瑜懷著謝淮的孩子,又是謝淮的心中之人,又見長得如此貌美,如同玉人般。
與謝淮站在一起,熠熠生輝,天造地設般。
皇帝滿意極了,兩人離開皇宮前,又賞賜了無數珍寶。
都被用來充當寧瑜的私庫。
隨著時間的流逝,寧瑜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來。
快到生產期時,已經大的看不到腳下,光是走一步,都讓人膽顫不已。
尤其是謝淮,特意向皇帝告假,足足請了兩個月,打算親自照顧寧瑜。
皇帝也很痛快的同意了。
連同長公主都不怎麼舉辦宴會了,生怕有什麼人衝撞到了寧瑜。
皇帝有時趁著事務不繁忙,會微服出巡,特意來長公主一趟,親自瞧一眼。
畢竟這是皇家的第一個子嗣。
可以說,謝府上下幾乎都是以寧瑜的心意和身體為重。
外麵的人知曉了,都紛紛目瞪口呆,那些貴婦千金更是羨慕不已。
不僅有個體貼疼人的夫君,還有個從不立規矩磋磨的婆婆,天子更是隔三差五的賞賜。
寧瑜此時正在按照太醫的叮囑,在花園中慢慢活動著步伐。
而謝淮則扶著寧瑜的腰身,輕聲,“小心腳下。”
寧瑜輕輕點了點頭,抬手摸了摸高高凸起的腹部。
這一胎的孩子很乖,幾乎沒有鬧過她。
這時,寧瑜忽然感到身下一陣濕潤,淡定道,“謝淮,我羊水破了。”
謝淮本還打算去叫人給寧瑜拿些時令水果。
如今聽她這麼一說,心跳的飛快,連忙將寧瑜打橫抱起來,往早已準備好的產房跑去。
一旁跟著的丫鬟小廝也明白了,叫產婆的叫產婆,找太醫的找太醫.....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準備了起來。
長公主趕到時,寧瑜早已進了產房,一盆盆的血水不斷從門裏端了出來,血腥的氣息充斥著院內,讓人觸目心驚。
長公主雖也是生過孩子的人,卻也依舊緊張無比。
謝淮守在門外,並未注意到長公主的到來,目光死死盯著門口。
本他也想跟著進去,可被寧瑜攔住了,說是不想被他看到她生孩子時醜陋的模樣。
他想告訴他不在意這種事,但寧瑜太執意了,他這才守在外麵。
耳畔不斷傳來裏麵的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如同有著一把無形的刀在他的心口上剜了一下又一下,疼痛無比。
仿佛感同身受。
可他知道,他的妻在產房裏經受的痛苦遠遠不僅如此。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以身代之。
謝淮看得眼底充斥著猩紅,心裏想著,他謝淮,願以十年的壽命換取寧瑜的平平安安。
或許是上天有所感應。
產房內傳來一聲聲的啼哭聲,天邊露出一抹魚肚白,破曉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