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案結束,八名罪犯被壓回了縣大牢。就在民眾議論紛紛準備離開時,驚堂木再次響起。
“鑒於地契房契都在孫二福名下,既然沒有現銀,村口新宅作價二百兩起賣,價高者得,河東村人優先。”開始拍賣財產了,台底下鴉雀無聲,大家都在等待看誰會出頭。
衙役重複三遍沒人應聲,喬璟妍伸手接拍,不用猜也知道,除她之外沒人敢接。“我出二百兩。”隨即掏出一百四十兩銀票交給縣衙主簿。
孫王兩姓族人的目光齊齊射向這個白淨的少年,似乎在警告她不要太得意,以後有你好受點。
知縣大人終於鬆了一口氣,若是拍賣程序不能順利進行,賠償這事就成了空話,老百姓的訴求得不到解決,衙門的威信也會大打折扣。
“啪。”驚堂木又震住了雜音。“孫二福家的水田除去祖傳的二十畝,餘下的三十六畝每畝作價十五兩,有意者前來登記付銀子,原主可按當時的賣出價優先購回,其次是河東村的人。”
田產的拍賣還是蠻人性的,祖傳的產業是一個家族的根基,除非欠債太多還不起才會動祖產。而這些田的原主當初可能隻賣了幾兩銀子一畝,現在原價買回去也是給了他們補償,非常合乎情理。。
知縣大人這麼做即打壓這家人的惡行,又保障了一家老小的基本生活,原來的苦主雖然沒報案,也沒有站出來伸冤,現在按原價贖回去損失也不大,可謂是用心良苦。
田產拍賣激起很多人的小心思,尤其是那些原主,後悔沒有站出來申冤,說不定像前麵幾家一樣,不掏一文錢就可以要回田產。
本分的原主想購回,一下子又拿不出銀子,隻能等賣出去了拿補償銀子,十五兩一畝也能補回不少。
河東村孫王兩姓的人不願意拆自己人的台,其他人家不敢買也買不起,於是,拍賣場麵在一陣子喧鬧後歸於平靜,縣衙主簿還特別解釋,買一畝兩畝的可以,而且位置可按先後順序挑選。
會場鴉雀無聲,眼看著就要流拍,喬璟妍再次走了出來,大聲說道:“我全要。”銀票都準備好了,五百四十兩銀票交到主薄麵前,她沒想過在這裏置辦房產田地,此舉隻為配合縣衙掃除惡霸。
知縣大人對這個少年有了更深的印象,小小年紀在山村開作坊,在縣城開鋪子,敢和黑惡勢力叫板,膽子確實不小。能被五皇子盯上的人,身份背景都不會簡單,就衝今天的壯舉就該高看幾分。
“啪。”今天的驚堂木就是震懾。“河東村原村長孫銀海,對惡勢力不阻止不上報任其肆虐,還多次幫忙辦理不公平的田產買賣手續,縱容包庇其惡行,撤銷孫銀海村長職位,罰銀十兩,服徭役一個月。”
這個判決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包括孫銀海本人,還以為撤職就可以,沒想到還要罰銀服徭役,四十開外的年紀又當了多年村長,這一個月不好過。
這個判決也是對所有拿朝廷俸祿的人警醒。一個不入縣衙名冊的小村長都受到了懲罰,那些包庇受賄的衙差好不到哪裏去。果然,鎮守和幾個捕快衙差都被革了職,有的還追罰銀兩,這是後話。
一天時間所有欠賬賠款全部付清,潘小妹的娘獲得三十兩銀子賠償,喬璟妍買的屋子田地當場辦了地契,由新任村長劉華強履行了交付手續。
多出來的七十三兩銀子縣衙沒有收走,而是由新任村長劉華強保管,兩姓族長監督用於村子公用,特別提出學子的束脩一視同仁不得偏袒。
其他七個村子案子由縣衙特派專人負責清算歸還。三天後,孫富貴在泰安縣的集日被砍頭示眾,警醒了整個泰安縣的治安。其他七人陪綁後即刻流放,黑惡勢力得到了應有懲處,老百姓奔走相告,不用戰戰兢兢過日子了,真是大快人。
喬景妍心理不知道是高興還是該哭,激情亢奮拍得的兩份家業有點棘手,三十六畝水田要穿過整個河東村,別人隨便使點小動作也別想有好收成。
屋子就更不爽,從外麵看似乎高大氣派,在整個河東村顯得無比獨特顯眼,可是屋子根本沒有完工,樓板沒有裝,地上也是高低不平泥土成堆,若大的院子難看的沒法說,一座小山包竟然充當了一截圍牆,要完善還得往裏麵搭銀子,再說,自己要這麼個院子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