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看這些人的戰鬥力,幾十個孩子和老人竟然幹掉了兩大鍋,撐得一個個咧著嘴傻笑。
女人們忙了大半天,從粉條的製作到燉煮都觀看過,吃進嘴裏後真正感到手藝的神奇,薯麵是他們天天擺弄的吃食,怎麼也想不到能這般好吃。
做工的人陸陸續續過來吃飯,兩個掌勺的累得冒汗,做好一鍋舀到大盆又做下一鍋,連做三鍋後暫時歇息,看情況要不要再做。
一頓新鮮的午飯,消除了鄰裏間的隔膜,拉近了人與人的距離,無論是老人孩子都不願離去,看著男人們狼吞虎咽,笑話那些人吃相生猛的,完全忘記了不久前的自己。
喬璟妍徐村長以及竹林坊的人,這會還在河道中探討,堤壩采用斜坡式比較抗衝擊,第一排木樁高四尺,采用竹片作籬笆牆防止泥土下滑,第二道木樁後退三尺,同樣是四尺高的籬笆牆防止泥土下滑,七八尺高的堤壩差不多與對岸持平,方案暫時就這麼定了,到時候看洪水情況臨時再加高。(此方案純屬虛構,無任何科學依據)
下午的施工場麵鋪的很大,鋸木頭的打樁的破竹片的挑土的搬運的,好一派熱鬧景象,引來了河對岸很多人觀看,酸話時不時飄幾句過來。
近兩裏長的堤壩分開施工,徐村長是總指揮,王春生監督工程質量,全村的壯勞力隻有六十幾個,好在一些婦人女孩參與了鏟土,兩頭牛翻鬆土壤的能力驚人,節省了不少勞動力。
中午準備的吃食太多,晚飯築堤壩的人將就著吃了一餐,擔心量不夠一人又加了一個白麵饅頭。
傍晚,三個男人從山裏下來,繞著河道拐回家,看到最後離開的徐村長,匆匆打了聲招呼,這是什麼情況?難道他們不知道有晚飯吃?
喬璟妍臉上寫著疑惑。“這一家有燒炭手藝,現在是他們的旺季,所以沒人來做工。”徐村長解釋道。
村子裏還有這樣的手藝人,自己的鋪子需要大量木炭,從這買能省不少銀子,開源節流是生意人時時都要想到的。“待會舅姥爺陪我去他家談談,他的木炭我全包了。”
徐老漢連連搖頭。“他家的手藝半拉子,一天出不了幾斤好炭,要不這頂好的買賣還住茅草屋子?三個兒子咋沒取上媳婦?”
這家人姓汪,大兒子快二十小的也有十五,入冬後父子四人整天貓在山裏,一天出不了兩擔炭,還是有煙的次品,鎮上隻有一般人家圖便宜才會買。
喬璟妍前世在山村的生活經曆不少,山裏人基本上都會燒製木炭,土窯比較危險出炭量也低,山民都是燒給自己過冬用的,大炭窯就不同,出炭多品相好,一個念頭從腦海劃過,可否合作一把?
又是一天的開始,徐大勇核對完做工人的名字,看見山路上走來一群挑著土箕鐵鍬被褥的男人。“徐村長,聽說你們這要勞力築堤,我們是後灣村的,走了一個時辰的路才趕到,哥幾個做工都是不惜力的。”
昨晚上王驢頭說想叫他未來女婿來做工,徐村長同意了,正好需要壯勞力,都是莊戶人家,外出掙銀子的機會不多,親戚也應該相互幫襯。
一下子來了十六個,徐村長仔細打量著很是滿意。“瞧你們也是幹活的好手,四十文一天不管飯,就是大老遠的來回不方便。”
“沒事,我們都帶了幾天的吃食和被褥,晚上就在作坊的草棚裏對付一宿,莊家人不怕吃苦受累。”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漢子叫吳興發,他家五個兄弟都來了。
王桂芳是老四吳興盛未過門的媳婦,本來是想讓他家兄弟過來,沒想到堂兄弟表兄弟嫂子家的兄弟來了一大堆,
草棚遮個雨擋個日頭還行,晚秋的夜晚風寒重會冷病的,王春生跟徐大勇商量了一會,覺得住作坊很不合適,就提出了一個辦法。
“築壩的活一兩天幹不完,你們住在這野外也不是事,若是包吃包住三十文一天你們幹不幹?”這也是為他們著想,白天幹活辛苦晚上若睡不好,身子骨會扛不住的,若是生了病更是得不償失。
幾個人麵麵相覷連忙點頭同意,原本他們在鎮上做工就是三十文一天不包飯,聽說竹林坊有新鮮吃食還管夠,還能住上青磚瓦房,傻子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