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說起暄王的風采,京城百姓至今都是津津樂道,大皇子千軍萬馬穩守城門,城內數日沒有半點異動跡象,突然間一陣巨響,篡位者命喪黃泉,戰神稱號由此得名。
茶樓的說書人更是把他吹成二郎神下凡,隱身本領天下第一,第三隻眼還能看透不軌之人的行徑,所以沒費吹灰之力就將謀逆團夥全都殲滅,句句鏗鏘表達出來的都是敬畏之心。
然而,人聲鼎沸的女子茶樓,說書人的聲音被完全淹沒,婦人們七嘴八舌打聽暄王妃的慘狀,不經意表達一番對暄王的畏懼之色。
甲夫人說:“聽說了嗎?暄王親手把王妃打得皮開肉綻,咋這麼狠呢?”
乙夫人回答。“聽說了,暄王妃是趴著抬進坤德宮的,真是可憐。”
丙夫人插話。“何止這些,暄王當著太後和眾多王妃的麵,一巴掌把受傷的暄王妃打出了幾丈以外。”
丁夫人搖著頭說:“暄王妃這是何苦呢?為了兩個妾室受這麼大罪。”
“是啊,哪個有本事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身子骨可是自己的,犯不上為幾個下賤之人受罪。”甲夫人的話得到了很多夫人的認可。
乙夫人優雅的喝了口茶接話。“說的是這個理,不過暄王妃也是個有本事的,京城老字號的茶樓不少,哪個能有女子茶樓生意紅火?”
“女子再有本事也打不過男人,我看暄王妃也是太掐尖,為了這點營生怠慢了王爺,不是因小失大嗎?說不定人家是故意找個借口收拾她。”丁夫人自有主張的說,她家的茶樓很少看到夫人太太的影子,客源減少了很多。
“嗨!做女人都不容易,遇到個愛動手的男人更糟心,希望暄王妃早點好起來的,千萬不要關閉這個茶樓,三天兩頭來光顧一下,所有煩心事都拋到腦後去了。”丙夫人說出了大家的心裏話,
豪門後院一大幫女人,有的還是三四代人,當家主母看似很權威,大半輩子勞心勞力,收獲的是道不盡的怨恨,女子茶樓讓她們的心情得到了放鬆。
暄王不知道這麼快就成了貴婦們詬病的對象,但是,太後對他的不滿卻是樁樁件件都明了。“看你把王妃慣成了什麼樣子?傳她來宮裏打牌也要親自來接,難不成我會吃了她?”
“兒子知錯了。”暄王低頭接受母親的訓斥。
“一個山野長大的侯府千金,缺乏教養忤逆長輩,隨便處置本宮的賞賜,還敢當麵跟我叫板?明天就給你安排二十個侍妾。”太後想著那個場麵就來氣,原本打算在兒媳婦麵前立威,卻被頂撞了。
“母後不必多想,王妃是在跟我賭氣。”暄王解釋。
“還敢替她辯解,同一天大婚,昭王妃明王妃肚子都顯懷了,她呢?還整天在茶樓鶯鶯燕燕唱曲。”說到這太後更來氣,長子不是自己生的,親生兒子還險些丟了皇位,得抓緊子嗣血脈這個頭等大事。
“兒子細聽母後教誨。”暄王知道,再作辯解隻會觸發更多是非。
“兩個侍妾都容不下,孩子孩子懷不上,我看她根本不配當王妃,你覺得杜尚書的小女兒怎麼樣?”這才是太後留暄王下來單獨教訓的真正原因。
“此舉正好中了她的詭計,責罰時她曾主動要求和離。”兒女婚姻都是父母做主,太後想廢除一個王妃非常容易。
“她要和離?難道你對她還不夠好?”太後不大相信,哪次在宮裏見到他們不是甜甜蜜蜜的。
“我當然對她很好,就是有時候管不住自己的手,這次是狠了一點,要是晚幾天進宮就不會被外人發現。”暄王輕描淡寫的帶過劣跡醜行,把太後驚得目瞪口呆。
“你、你經常折磨王妃?”自己的兒子竟然有這樣的癖好,想著他拍王妃的一掌,真真實實的撲了幾個趔趄倒下的,真夠難為人。
“沒有經常,也就十天半月招呼一次。”回答很淡定,似乎在做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暄王的這套自黑行為確實有效。
“你咋會有這癖好?趕緊去定遠侯府接王妃,今天到堂的楊家眾夫人你也看到了,若是讓她們知道王妃經常受虐,和離都算是便宜的,我皇家的臉麵都要被你丟光。”太後像是在趕瘟神,恨不得一拐杖把他打出門外。
暄王憋住笑規規矩矩的告退。“母後不必太擔心,兒子會慢慢改掉這個毛病。”
就在暄王轉身離開之際,太後叮囑道:“回府好好照看王妃,過些天我會送二十個侍女過去,手癢了往她們身上招呼。”
這是什麼說法,之前說送二十個侍妾是為了噁心王妃,現在送二十個過去是為了替她抗揍,事態變得有些匪夷,不管何種目的都是在表達,太後老佛爺一言九鼎。
暄王帶著一車誠意來到定遠侯府,送給侯夫人的是一套宮妝千葉攢金牡丹首飾,三套徽墨狼毫的文房四寶是送給小舅子的禮物,給王妃的除了金銀玉器還有一些蜀錦刺繡成衣,最後搬下車的是各種名品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