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璟妍沒法忘記三年的憋屈日子,要不是芳菲公主對她處處維護,那些踩高捧低的大家閨秀,早就把她拋出了京城小姐之列,還牽連了父母兄弟被人詬病,這一切的根源都怪罪於那個硬要強娶的霸道男人——暄王爺。
定遠侯全家剛回京城那會兒,經常有親朋好友勳貴世家登門拜訪,迎來送往的好不熱鬧,畢竟侯爺夫妻從小都在京城長大,夫人們的話題除了曾經就是兒女,作為適婚男女的喬景瑞喬璟妍兄妹倆備受客人關注,有意結親的夫人們全都被婉拒,理由很牽強,什麼孩子年紀尚小還沒適應京城生活,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是搪塞之詞。
京城男女的結婚年齡稍晚一點,喬景瑞是侯府世子,十六七歲沒議親還說的過去,作為小姐的喬璟妍便成了貴夫人的非議對象,因為在外流落多年,背地裏被叫著村姑,有些好事者妄加揣測,竟然說她有身體隱疾。
女兒無辜被人詆毀,楊慕雪這個當母親的非常氣憤,可是又沒法解釋,暄王臨危授命鎮守北疆,出行前在朝堂小聲跟定遠侯說了一句,下次回京去侯府提親,女兒又堅決不肯做側妃,這樁親事自然不方便外傳,隻能由著別人胡說八道。
後來三位王爺同時大婚,大家都以為暄王妃必定是杜尚書的嫡女,兒女婚姻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太後傾向的人選不會有變故,沒想到暄王執意要娶定遠侯府的小姐,那些愛嚼舌根的人又開始大肆推測。
說暄王在洪州剿匪期間就與侯府小姐好上了,京城第一名媛即便沒有變節也可能會被退親;還有人說定遠侯府好心計,明明跟暄王定了親也不公開,害的杜府小姐差點尋了短見;也有人說侯府小姐命好的,悄無聲息的突然間就成了暄王妃。
他們分析的頭頭是道,暄王剿匪回京正是朝廷危機之時,叛亂平息後先皇駕崩,隨即又奔赴北疆驅除來犯之敵,根本沒時間顧及兒女情長,應該是在洪州期間定的親,這一點似乎沒有異議。隻是猜測而已,得到了最好的結果,侯府人做法跟之前的詆毀一樣,沒有任何解釋。
現在暄王妃被家暴成了熱門話題,幾個幸災樂禍的人又開始表現,國公府的長房兒媳正和表姐說著:“暄王妃雖是侯府小姐,聽說在外流落多年,成年前才回的侯府,家教禮規初淺的很,王爺稍加教訓也是應該的。”
“是啊,同一天大婚,昭王妃和明王妃的肚子都顯懷了,暄王妃還有心情在茶樓撫琴唱曲,你說是不是腦子不好使?這個時候找太醫調補身子最重要。”接話的是杜尚書夫人,原以為暄王妃的位置必定是自己的女兒,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截胡,難免心有不平。
“也許暄王妃真的有隱疾,表姐,你為什麼要同意讓清兒去給暄王做側妃?被一個小地方來的女人壓著,也太委屈不是。\"清兒就是那個差點成為暄王妃的杜府嫡女,官場上有條俗語叫京官大三級,京城小姐這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是與生俱來的,
”說起來是委屈,不過太後許諾,清兒要是先生下長子,馬上冊立世子之位,不管將來暄王妃有沒有生兒子,這事千萬不要對外人提。“杜夫人剛剛說出去的話又開始後悔,隻得多叮囑一句。
”放心吧表姐,我怎麼會壞自家人的好事。“權貴之家彼此牽扯太多,若是沒有損害到自己的利益,還是挺在意親戚關係。
喬璟妍一直表現的很低調,高門小姐聚會能不去就不去,即便是去了也是芳菲公主身邊的跟班,連賺銀子的心思都一再收斂。比如獨一無二的火柴,捂了大半年後來作為禮物送給了安平侯夫人,也就是大舅母葉碧霞。
跟唐敏儀合作的皮革作坊,手工皮鞋賣到了百兩銀子一雙,而且供不應求,有身份的男人都以穿皮鞋彰顯儒雅風度,京城唯一專賣店的主人是楊慕雪,催了很多次在京城郊外再建一家大作坊,她總是回答工匠師傅有限,學徒還在培養之中,不能為了數量不管品質。
結婚後,她想依仗王爺的身份開始高調賺銀子,讓那些詆毀譏諷笑話過自己的人乖乖來送銀子,可是,想象過於美好,做了王妃就不再是以前的自己,即便是把太後婆婆哄的再高興,該使絆子的時候也絕不手軟,尤其給兒子塞女人,這樣的惡趣味還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