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璟妍腦補一下過程,公主那天的煩惱與唐亦城有關。“你看上了狀元郎,太後不同意,然後、然後我們說走就走來到這裏,你不是借由頭來找他的吧?”
“瞎說什麼?他在坤德宮說自己是山村農戶,考功名是為了當個好夫子,還說要回鄉娶親生子。”誰都能聽出這話裏的意思,高高在上的長公主遭到拒絕,自然是有苦不能訴,有氣無法出。
讀書考功名當夫子這個選擇沒有問題,回鄉娶妻就有點說不過去,男兒大多數在十六七歲娶親,若是有鍾情女子沒必要拖這麼久,二十一歲的狀元郎是鳳毛麟角,這個年紀的新郎官可是要被人品頭論足的。
唐亦城竟然拒絕當駙馬?這個大刺頭倒是什麼場合都敢說不字,現在又來追求人家,得想點招數讓他也嚐嚐相思之苦。“長公主可要先治治他的傲氣,沒有十分誠意趁早回鄉下娶村姑好去。”
“他是不是有個青梅竹馬?要不然他父親怎麼要抓他回去?”唐亦城提到過族規處罰,讀書人能觸犯那條?
“不清楚,要不我去問問義母?”他和唐亦城並不熟悉,因為唐敏儀的關係,見麵還得叫聲小舅。
“算了吧,如若真有情意,我會當麵問清楚。”當駙馬爺沒有那麼簡單,祖宗八輩都會調查清楚。
喬璟妍感覺芳菲公主很在意這個男人,有了狀元身份還算般配,但是不能在同一個人這兒失望兩次,於是很認真的問道:“長公主,萬一他知道你的身份高貴畏縮了怎麼辦?”
“敢來冒犯我,後麵的事就由不得他。”芳菲公主的話足夠霸氣,看狀元郎以後還敢囂張。
第二天喬璟妍和芳菲公主出城遊玩,剛上官道被迎麵而來的一輛馬車攔住,唐亦城拎著藤箱走下馬車,然後吩咐車夫原路返回,接著將藤箱塞進簡行的車裏,自己走向簡言奪過他手裏的馬鞭說:“我給兩位小姐趕車,你到簡行車上去坐。”
簡言坐車轅上紋絲不動,他隻會聽從小姐安排,舅老爺想當車夫隨便,護衛的職責不敢鬆懈。
車廂裏的兩位小姐相視一笑,喬璟妍隔著門簾問:“狀元郎是趕早偷跑出來的吧?”
昨晚她專程跟唐敏儀打聽過,原來他是瞞著家裏人參加會試,當狀元喜報送到塘村時,唐世傑老夫子被族老好一番責怪,所以才會把他抓回村子。
“喬小姐猜的很對,昨晚上我可是舌戰群儒,那些破規矩已經禍害唐氏幾代人,我可不慣著他們,敢罰我跪祠堂挨板子,我就去給大戶人家做上門女婿。”唐亦城輕鬆調侃,活脫脫的叛逆青年,那幫族老估計氣得要吐血。
“你真這麼說啦?”這麼強硬對抗長輩,還是在宗族祠堂,不動用家法才叫怪。
“當然,不過挨了十大板,我仍然很不服氣,老祖宗隻是個二甲進士,受了委屈就不許後人走仕途,我一個狀元郎有委屈說幾句氣話怎麼啦?要不是怕被打殘娶不到好媳婦,我都想自請除族。”挨過板子還敢這麼嘴硬,大概是執杖人手下留情做了個樣子,若是真敢說出後麵這句大逆不道的話,不打殘廢也要在床上躺好幾天。
“我覺得你跟那位老祖宗的脾氣特別像,他受了委屈就禍害子孫,你受了委屈就拋宗棄祖,這麼大氣性一般人可真不敢惹。”喬璟妍是在借機敲打他。
唐亦城當然聽出了話裏的意思,揮了一馬鞭說:“山野小生修行尚淺,往後還請周小姐多多提點。”
唐亦城不僅是傲嬌,還有一點點痞氣一點點嘴貧,把芳菲公主哄得春風拂麵,白天一起遊逛美景,月下花園一雙剪影,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太後派人來接長公主回京。
離別時候到了,芳菲公主拿著畫卷試探性的問:“狀元公子,此物可想收回?”相處幾天一直沒有坦白自己的身份,給他一次選擇機會,也是給自己一個交待。
唐亦城痞痞的回答:“長公主可否將我塞入畫卷一並帶走?”就這樣他們一起回到京城,然後由皇上指婚,同時撥專款籌建公主府。
如今府邸已經落成,婚期也隻有四個月,狀元郎還舍不得離開鬆嶺學院,芳菲公主盼著他早點過來一起布置新家,心有怨念又不便傾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