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那個家丁打盹的地方查看過,在附近的石磚路上找到這個。”
說話的黑衣男人叫範安和,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布袋。
“道路每日清晨都有專人負責清掃幹淨,而庫房失竊後附近立即戒嚴無人接近,所以這肯定是當晚去過庫房的人留下的。”
管家接過布袋打開,從裏麵倒出小半截玉簪。
他早些年跟著林老爺四處奔波,也接觸過一些玉石生意,對這方麵有點研究。
這玉石品相不佳,正中心有塊雜質看起來像朵小花,好看但也拉低了它的價值。
這樣特殊的一塊玉石很容易找到匹配的另外半截。
玉石一側上有剮蹭的痕跡,像是在什麼地方磕斷的。
仔細打量了一會兒,管家偏頭朝範安和問道:“可查到什麼?”
“還未仔細盤查,隻是聽說……二小姐有這樣一根簪子,那兩個丫鬟也證實了此事。”
聽著他含含糊糊的話,管家心裏的怪異感愈發的重了。
目前為止,所有線索都有意無意地指向林暖。
下人之間也有不少流言,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認為此事與林暖有關。
但這些都隻能說明她有嫌疑,卻不能定罪。
最關鍵的證據他們一點頭緒都沒有,這實在太過蹊蹺。
這一切好像都在引導他們去搜林暖的房間,目的又是什麼呢?
劉管家低頭沉思,一隻纖細蒼白卻略顯粗糙的手伸了過來,接著他手裏就是一空。
他抬頭望向手的主人,是林暖。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下來,此時正拿著那截簪子查看。
看了一會兒,又放回管家手裏。
“我確實有一根簪子和這個很像,但它之前就丟了,所以不是我的。”
她語氣平淡,一點不擔心現在的情況對她很不利。
且不說他們沒辦法確定這是不是林暖掉的,就算確定了也隻能證明她去過附近。
想給她定罪還需要找到更多證物,最主要的是要找到庫房丟失的財寶。
林默卻不是個能憋住話的。
“庫房失竊當日恰巧昏迷,院裏的丫鬟恰巧去過庫房附近,現在證物也恰巧是二小姐之前丟失的,這巧合未免也太多了!”
‘巧合’二字被他咬得格外重。
一件兩件或許說得通,但這些加起來很難讓人不懷疑。
“林默,不得無禮!”
管家嗬斥一聲,卻也沒有責備的意思,很明顯是要給林暖施壓的意思。
“既然大家都有疑問,不如二小姐就配合我等搜查。”
他的想法很簡單,不管屋裏有什麼看過就知道了。
這一刻,所有人都望向林暖。
那些鋒利的眼神像一把把刀子,逼迫著她接受他們給予的一切。
若是原主,可能早就妥協了。
這麼多年在這種目光的逼視下,她一退再退,最終將自己送入了不見底的深淵。
但現在的林暖不會。
對於有些人來說,退讓隻會讓他們得寸進尺。
她向來信奉一個準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挖他祖墳。
忽略掉管家的話,林暖先懟了林默一波。
“哦?林護衛長也知道巧合這種事不可信啊,那怎麼那丫鬟說恰巧看到我藏的贓物,你還信呢?
我要是有本事悄無聲息地把那麼多東西運走,還會被她一個小丫鬟抓住把柄?”
“林護衛長不會是那種,什麼對你有利你就信什麼的人吧?”說著誇張地驚呼,好似在說你居然是這種人!
“不會吧,不會吧。”
誰還不會陰陽怪氣呢。
林默被氣了個仰倒,哼哧哼哧穿著粗氣卻無法反駁,確實是他理虧在先。
今日之後估計會被人指指點點一段時間。
林暖不甚在意地想,先淺淺感受一下原主承受的惡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