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櫃台。
掌櫃不在,隻有一個夥計。他在算盤上撥弄幾下,報了個價。
“飯菜……共七十三兩,包廂費二十兩,加上雜費……誠惠九十五兩。”
小菊又是一臉肉痛,從荷包裏翻出五十兩銀票和一些碎銀。
差一點點,就要動用那一千兩了!
收了錢的夥計喜笑顏開。
“好咧,這是找您的銅板。”
找完錢又說道:“客官不如留下來看表演,還可免費領一壺茶水呢。”
林暖笑笑沒說話,帶著小菊朝門口走去。
夥計臉色一沉,跟台下的人使了個眼色,幾人會意立即去把門口堵住。
當然不是強硬動手,隻是滿臉堆笑地“溫柔勸導”。
“客官別急著走啊,晚秋姑娘的舞可是難得一見,您不瞧瞧?”
林暖看著幾個身材高大的‘夥計’,眼神不由暗了暗。
這幾個人,她之前沒在店裏見過。
“哦,不感興趣。我看一個女人跳舞做什麼?”
“誒誒誒,您別急著走啊,這還有別的表演呢,一定有您滿意的。”
不等林暖拒絕,又一個‘夥計’竄出來。
“悄悄給您透個底,一會兒還會有送錢的環節呢。這消息可隻告訴您,您確定還要走?”
林暖沉默了。
誰能不愛錢呢,即使有也是硬撐罷了。
“那好吧,量你們也不敢騙本小姐。”
說罷,她高高昂著頭顱回去,隨便找了個角落裏的桌子坐著。
送錢什麼的估計是假的,但現在確實不適合起衝突。
以她現在的能力強行帶著小菊離開是沒問題的,但這不是明晃晃告訴別人她有問題嗎?
那黑袍人身上有古怪,肯定也有一些非自然的本事。
她暫時不想動用法術,免得被察覺。
不能和金萊以及他背後的人起正麵衝突,但暗中搞事還是可以的。
先按兵不動坐下看表演。
守著門口的兩個大漢鬆了口氣,他們還真怕有人非要離開,那就麻煩了。
“哼,什麼大小姐,穿得那寒酸樣還來珍香樓裝有錢人。”
其中一人憤憤不平,跟另一個抱怨。
“行了,注意點,這裏人可不少。”
“知道了,就你聰明。話說,一會兒真的會送錢?咱有份不?”
“我說瞎話騙她的,哪有那麼好的事兒。”
“啊?那你不怕她鬧起來?”
“怕什麼,她一個弱女子,能鬧出什麼事兒來?”
“也是,老板解決這種小嘍囉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林暖聽得一清二楚,他倆說小話也不背人的。要不是樂聲掩蓋了一部分,都快昭告天下了。
兩人盯了一會兒,看她沉浸在表演裏也就不再關注,去做其他事情了。
他們剛走,林暖就開始以不小的聲音和小菊嘀咕。
“哎呀,這珍香樓也沒有傳的那麼好嘛。”
聽見這話,隔壁桌看似聚精會神望著台上的年輕公子稍稍往她這挪了一點。
似是沒有注意到,林暖繼續和小菊大聲說著‘悄悄話’。
“東西貴就不說了,還非要人看什麼表演,本小姐就不覺得有什麼好看的。
而且你剛剛看到沒,那兩個下人什麼意思,覺得本小姐很缺錢嗎?要不是他們一副要打人的樣子,本小姐才不參加什麼送錢活動呢。”
小菊聽了一會兒也大概猜到她想做什麼,也跟著附和。
“小姐說得對,這珍香樓太過分了,居然強行把客人留下。”
幹得好小菊!
林暖在桌下悄悄豎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