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晚了，但是林默突然來敲門。
“二小姐，這麼晚過來打擾了。”
隨後簡單交代了石義的證詞。
他承認在幾年前失手殺死了一個低等丫鬟，屍體就埋藏在花園的一片月季之下。
“我們帶人去挖開看了，找到了一具女性的屍骨。還有很多細小的骨頭，仵作鑒定是貓的屍骨，多達二十三隻。”
說到這，林默不由有些惡寒。
石義在護衛隊裏是個憨厚老實的形象，往常的表現並不亮眼，沒想到是個這樣的人。
“但是指使他汙蔑二小姐的罪魁禍首還是沒有找到，他隻說那人每次都是通過紙條跟他聯係的。”
林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所以你大晚上打擾我休息就是為了說這個？”
林默搖搖頭，“石義嚷嚷著要見你，還是讓你立刻就去，說是記起了你想知道的東西。”
“不去。”
林暖果斷拒絕。
這大晚上的跑那麼遠去看他，多大臉呐？
“可是……他的狀況看起來很不對勁，我怕他……”
想起石義那副癲狂著要見林暖的樣子，他也怕事情還沒查清人就沒了。
“放心吧，死不了。”
這種人，最是惜命。
“如果他再作妖你就告訴他，我明天會過去，要是活不不到那時候就去死，十八層地獄等著他呢。”
說完就把人趕了出去，關門落鎖一氣嗬成。
一個飛撲，倒在柔軟的床上蒙頭大睡。
被關在院子外的林默不甘心地喊了幾聲，可惜裏麵毫無反應。最後隻得作罷，回到地牢給石義轉達林暖的話。
神奇的是他聽完就真的安靜了，不再要死要活地喊叫。
翌日清晨。
林暖打開房門，就見林默坐在院子裏。眉頭緊蹙，望著麵前的茶杯出神，她走近都沒發覺。
直到林暖開口喊他才反應過來，起身給林暖行禮。
“二小姐，石義不用見了。”
“嗯？真死了？”
“……那倒不是。是二老爺的人天還沒亮就把石義帶走了，說是要親自審問，這一去恐怕是回不來了。”
二老爺也就是林老爺的弟弟，林寶福。
此人極為古板，上過幾年學有些學問。以讀書人自居，向來看不上林老爺這種滿身銅臭的生意人，偏偏一家子吃穿住行都賴在林家。
林老爺心疼弟弟，也不計較這些，還很寵愛林嬌。在虞城一所不錯的學堂給他謀了個教書先生的職位，他還一副屈才的模樣。
平日裏如此清高，怎麼突然想起管林府的事情了？
“他們現在在哪？”林暖問道。
“在刑訊堂，您要過去嗎？”
林默手心有些冒汗，這樣行事真的好嗎？
當然要去，石義要是稀裏糊塗地沒了，有些事就永遠沒辦法之知道真相了。
林默帶路，沒多久三人就來到了所謂的‘刑訊堂’。其實是周圍一片區域的統稱，單獨坐落在林府的東北角，占了一小座山頭。
林府真的超乎尋常的大。
審訊的地方是建築群正中央的大殿，看著氣勢恢宏。
隻一眼林暖就斷定這跟之前見過的地牢一樣，也是原本就存在的，林府隻是翻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