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剛想否認，小乞丐突然跪下給她磕了幾個響頭。
“仙女姐姐，求你救救我母親，求求你……”
母親在幾天前突然開始精神恍惚身體冰涼，一開始兩人都沒放在心上，他們這樣的乞丐身體不好是常事。但情況越來越嚴重，直到兩天前徹底陷入昏迷。
現在他也被這種怪病感染了，竟然在馬路上發病精神恍惚，要不是林暖今天他就要命喪於此了。
“仙女姐姐，求您了。狗子以後給您當牛做馬，求您救救我母親。”
說著又要磕頭，被林暖及時製止。
“行了，我先去看看，你們住在哪？”
狗子一臉激動，連忙爬起來給林暖帶路。
“我們住在城外，但是很快就要關城門了……”
“沒關係，走快點的話還來得及。”
林暖悄悄用了個小法術加快兩人的腳程。
看小乞丐的情況像是生機被奪走了，他母親的情況恐怕不容樂觀，明天再去人說不定就沒救了。
這小乞丐她在珍香樓外見過很多次，或許這之間有什麼聯係也說不定。
出城門之前林暖找人寫了封信，帶著那包米糕一起送到林府給林默，然後由他交給小菊。
告訴她自己今晚不回去了，省得她又一晚上地等著。
兩人出了城門，路上官道加小路走了好一會兒才在一個村子門口站定。說是村子其實就是一片廢墟裏搭建起來的住所，虞城的人都叫它‘爛村’。
這裏住的都是些乞丐、小偷、惡霸，人員魚龍混雜，總之不是什麼好地方。
直到走進這個村子，林暖才明白這裏為什麼叫做‘爛村’。
字麵意思的爛，房屋破破爛爛，道路也是泥濘不堪，甚至還能看到各種排泄物，一不小心就會踩到。
當然，人也很爛。
所有人身上都透出一股發爛發臭的味道，像是夏天漚了好幾個月的泔水，熏得林暖直犯惡心。
更惡心的是那些暗處的視線，透著赤裸裸的肉欲。是那種想把她下鍋煮了的‘肉欲’，他們很久都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
但似乎是礙於什麼限製，這一路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狗子看出了她的疑惑，主動說道：
“這一片是虎哥管著的，鬧事會被虎哥打，所以他們不敢的，您別擔心。”
仙女姐姐陪自己到這種肮髒的地方來，小乞丐覺得很愧疚，好不容易找到話題他就又說了些虎哥的事。
虎哥是個混混，到處收保護費，但是隻要交了錢他也是真的會護著，這些年他和他娘孤兒寡母受了他不少照拂。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最終停在一個倒了半邊的屋子外麵。這裏倒是幹淨地多，可以看出連門口那塊地都被仔細打掃過。
狗子站在門口有些局促，
“仙女姐姐，本來您不該來這種地方的，但是我娘這個情況……還請您多擔待。”
林暖則是沒所謂的笑了笑，“沒關係，救人要緊。”
林暖跟在狗子身後進了屋子，剛踏進門就有一股陰邪之氣撲麵而來。此時天色已晚，屋內一片昏暗，隻有一點點光亮從殘破的半邊屋頂漏進來。
林暖視力很好，在黑暗裏視物毫無壓力。但此時她的眼前仿佛被蒙上一層黑紗，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因為這部分空間裏充斥著狗子身上那種黑氣，它不會主動攻擊，但卻會一點點吸收人的生機。
直觀表現就是讓人感覺呼吸不暢，十分疲憊也容易心情壓抑。
在這樣的環境裏生活得久了，整個人都會被那黑氣浸透，像狗子那樣。
等到狗子升起一個火堆林暖的眼前才恢複明亮。
一個消瘦的女人躺在隨意堆砌起來的床上，薄薄的被子蓋在她身上卻不見起伏。
林暖走近認真觀察才發現她臉色青灰，兩頰深深凹陷。要不是胸膛還有細微的起伏，林暖都要以為這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