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空焰在飯桌前想了很多。不僅關於吃,還有他們今天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離奇故事。他覺得對方的不滿與自己一直以來的表現有關,此刻的他心急如焚。
斷空焰一邊想一邊往嘴裏塞肉吃,不一會兒就出了一身的汗。他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心的汗,然後又從褲兜裏拿出一張紙,放在癡白的碟子旁邊。
斷空焰決定說點什麼:“這家烤肉店,你曾經來過?我看你好像覺得味道不錯。”
癡白早就吃得差不多了,此時正在用涼菜塞滿胃裏剩餘的空間。
雖然一直在吃,但是他們的思維都沒有停滯。
癡白:“我覺得可以,以後會常來。”
斷空焰:“哪裏不錯?”
癡白思考了一會,一時間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
癡白:“所以,你在期待些什麼嗎?”
終於再也吃不下了,癡白擦了擦嘴角,拿出化妝鏡照了照自己。
“還是不夠好。”她自言自語道。
“哪裏不夠好?”斷空焰也吃不下了,好奇心填滿了他的味覺。
“是覺得好吃,又感覺自己不夠好。假如自己今天恰巧沒有遇見你,就不會來到這裏,也就沒有現在七八分的喜悅了。”她說,“謝謝你帶我來享受這裏的美好時光。”
桌上的殘羹涼宴,炭火經過火烤散發出的濃煙,都是他們與時間的見證。
“我想著,和你溜達溜達。你有想去的地方嗎?”看見她目中無措的樣子,斷空焰覺得是時候送她回家了,可是又不好意思直接提出,於是隨便說了點什麼。
“天色晚了,我得回家。”癡白從微涼的空氣中回過神來。“我覺得你今天變了不少。是等待得太久,還是我在你心中,算是個朋友。”她的聲音不大,大到正好兩個人可以聽清。他的腳步伴隨她走了很遠,還是緩緩想起了這樣一句話:“因為你說得對。天晚了,我想送你回家。”
當涼風蹭著耳畔劃過,逐漸形成他們的影子時,有種感情說不清楚,像是一種頑皮,悠遠又深邃,乘坐直達列車喚醒他們對愛情的遐想。
“今天的昨天,你在我心裏,還是一個秘密。一個不可言說,卻對我無話不說的人,像是陪伴了我很久一樣,促使我對你產生感情。而你,好像在忽視它。”可能是酒精味的飲料喝得有點多,他在表達自己,意圖迷惑自己心中的寒意。
“我沒有。”癡白直言自己的處境:“你的出現讓我局促不安,我在等你變自然。”
就在兩人相視的片刻之間,一個未知的聲音打破長空。
“歲月無痕,卻留人至深。”
“大叔,你是在說我們嗎?”癡白從迷情中回過神來,轉過身對著望著楊樹吟詩的老人問候。
老人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張望著對街。那裏有一對年輕人,一個絕望地哭喪著臉,另一人卻頭也不回的離開。
斷:什麼時候再見麵?
白:你好像並不忙碌的樣子。
斷:或許我會想見你。你也會想我。不是嗎?
白:我不急。有時間會再見。
斷:什麼意思?
白:我會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