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衛生間裏死了一個男員工，在那之後很多知情的員工都不敢來這個衛生間。”
李哥拉開一個隔間門，向裏麵看了眼，“新員工倒是會來這裏，但是馬桶經常堵，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流言又起來了，弄得人心惶惶，找道士看過也沒用，然後老板就讓把這個衛生間封住。”
段禮舉著探測器在衛生間的洗手池邊探查，“意外還是人為？”
“是意外，警察調取了監控，沒發現同一時段有其他人進入衛生間，根據地上的痕跡，警察判定是因為保潔剛打掃完不久，地上的水漬致使其滑倒，然後頭磕在馬桶上產生的意外。”
話音剛落，最後一個隔間裏響起了馬桶衝水的聲音。
剛才還很平靜的探測器瘋狂閃爍起了紅燈。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最後一個隔間。
李哥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大跳，畢竟自己剛才親手用鑰匙打開了衛生間門，可以確定衛生間原來是鎖住的。
那麼剛才製造動靜的是什麼東西？
細思極恐，李哥被嚇出了一身白毛汗。
段禮把食指抵在嘴唇前，示意李哥保持安靜。
李哥重重地點點頭，站在打開的一號隔間門口。
段禮三步並作兩步快速上前拉開那道門。
隔間裏隻有一個馬桶，段禮身子往後仰，伸手掀起馬桶蓋。
血紅色的水流卷出一個旋渦，明明沒人按衝水鍵，但還是可以聽見衝水的聲音。
“你是打算自己出來還是讓我逼你出來。”段禮對著“抽血馬桶”威脅道。
躲在馬桶後的東西更猖狂了，其他隔間也陡然響起了衝水聲，此起彼伏，像在奏樂。
“真是好樣的。”段禮氣笑了。
段禮手指翻動，飛快結印，“捆縛。”
話落，一條白色的絲線鑽進段禮身前的馬桶裏，從中拽出一個男鬼，男鬼外表看著與常人無異。
被吊起的男鬼滿臉懵，我在哪？怎麼回事？怎麼就被捆了呢？
“說吧，你想幹什麼。”段禮雙手環胸等著聽男鬼的解釋。
“哎~~你怎麼這麼眼熟呢？”李哥鼓起勇氣走上前來，一看見男鬼的臉就感覺分外熟悉。
“是我啊李哥，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李飛啊！！！”剛以為自己這次要栽的男鬼看見李哥，頓時欣喜萬分。
李哥仔細想了想，“呃……那個……在這個衛生間裏摔倒的是你吧？”
李飛頗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對，是我。”
“啊……哈哈，我還以為你投胎去了呢，都過去五年了。”李哥尬笑，和死鬼聊天好難。
“你是怎麼變成這樣的，仔細說清楚。”段禮聽著兩人的寒暄，追問道。
“剛死的時候我不知道去哪投胎，也沒黑白無常來接我，連地府都找不到。”李飛有點委屈地說。
“起初我也離不開這個衛生間，就想著鬧出點動靜看有沒有人能幫幫我，後來衛生間就被封住了唄。過了沒多久就老是有人組隊來廁所探險，他們有一些奇怪的寶貝很吸引我，我吸收掉那些寶貝裏的能量後，我的身體就越來越接近正常人，我也可以離開這裏了。”
“那你……為什麼還留在這？”李哥斟酌字句，小心翼翼地詢問，生怕對方覺得自己想趕他走。
“我沒有家人，不知道要去哪，身份證和銀行卡也被注銷了，買東西都要手機支付，我現在身無分文，長的再像正常人，我也不能和以前一樣生活了。”李飛垂頭喪氣。
李飛是個孤兒，沒有親人。
他死後，公司出錢把他安葬在市郊的公墓裏，同事也紛紛幫忙辦了個還算體麵的葬禮。
段禮和李哥對視一眼，心裏同時有了一個想法。
段禮眼神示意李哥：他人品怎麼樣？靠譜嗎？
李哥：死之前挺靠譜的，傻憨傻憨的一個孩子，是個老實人。
“那些組隊來探險的人其實是玩家，他們的寶貝還有很多，想要嗎？”
接下來，段禮和李哥一起對李飛講述了外麵發生的事，包括係統和玩家，李飛最後被段禮拉進了同一陣營。
“小飛你有事直接聯係你李哥就行，歡迎加入我們。”
段禮和李飛用力地握手，一人眼裏滿是堅定，一人眼裏充滿著即將踏入未知領域的興奮和信心。
“小飛啊，我給你講講等下要認識的六個小夥，你之前不也是幹助理的，剛好我帶的這個團還沒助理……”
段禮經過和上級的溝通之後，決定讓李飛跟著李哥，在人群中才能更好的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