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這一夜睡得很不踏實,夢裏哥哥渾身是血,麵目猙獰,聲嘶力竭的吼著夏時:“快走,快走!”
“啊...哥哥...”夏時驚醒,後背被汗浸透了,微微喘著粗氣,心裏很是害怕,下床,開門,站在門口看見夏承宣病床方向儀器散發著微弱的光,心裏稍稍安定了些,窗外剛剛泛起魚肚白,夏時看了看時間,才5點半。
夏時毫無睡意,起來洗漱好後,坐在沙發上刷著手機,翻到了南城財經新聞,居然看到了季昭陽,整整一個版麵,男人英朗的麵容很是紮眼,薄唇緊繃著,眼神睥睨,仿佛至尊帝王,夏時看了看,都是些商業點評,誇讚他如何如何,青年才俊,鐵血手腕,商業奇才,夏時腹誹道:霸道,無情,自大狂。
忽然,夏時看到文章末尾寫道:據有關人士爆料,季氏老總近期與一位身份不明的女子來往甚是密切,更是聲稱季夫人已經與老季總分居多年,夫妻不睦已久。
夏時心想在豪門裏麵這種事情應該很常見吧,隻是大家都沒有擺到明麵上來而已,也就沒太在意,卻不曾想這短短的兩句話後麵竟會給自己致命一擊。
“小姐,你怎麼起這麼早?”江姨看見沙發上的夏時,關切的問道。
“江姨早啊,可能時差沒倒過來吧。”
“早餐想吃什麼?我去買。”
“不用啦,江姨,我們一起出去吃吧,吃過去墓園。”夏時起身。
在醫院門外有不少餐館,夏時找了一家早餐店,點了兩碗餛飩,在等待的空隙,手機突然響起來了,夏時看是一個沒有備注名字的陌生號碼,沒有接,結果不到一分鍾電話又打過來了。
夏時接起電話:“您好。”
“是我,”季昭陽聲音有點不爽,“剛剛怎麼不接電話?”
“不好意思,我看是陌生號碼。”
“陌生號碼?你沒存我電話?”季昭陽聲音更冷了,幽幽的出聲。
“昨天沒想起來,你身體好些了嗎?吃早飯了嗎?”夏時聽他聲音不對,趕緊轉移話題。
“托你的福,沒事了,沒吃早飯。”季昭陽語氣稍有緩和。
“一定要吃早飯哦,胃要慢慢養才會好。”夏時關心道。
“一個人吃早飯沒意思,你今天有什麼安排?”
“我一會兒去墓園...看看我爸媽。”夏時語氣有些低落。
“那下午帶我去東泉山?”
夏時想了想,或許自己應該心平氣和的跟他談一談,“好。”
“我一會兒去接你,掛了。”季昭陽說完就掛了電話,不容夏時拒絕。
嘟嘟嘟...
夏時皺著眉頭,吐槽了句:沒禮貌!
夏時吃完早飯和江姨打車去了城郊墓園,在江姨的指引下,找到了夏氏二老的墓碑,夏時難掩悲痛,眼淚瞬間決堤,走上前去,腳步虛浮,將手裏的粉白玫瑰放到墓碑前,跪坐在墓前,“爸爸,媽媽,我來看你們了。”
看到此景,江姨實在不忍,別過臉去抹著眼淚,夏時抽噎著,伸手將墓碑上的照片擦拭幹淨,自言自語的說道:“哥哥馬上就要去M國了,那邊的醫療技術更發達,哥哥一定會好起來的,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我會查清楚當年的真相。”夏時抹了抹眼淚,“爸爸,夏氏是你的心血,我會拿回來守好它的,我能做到的,對嗎?”
夏時又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自己在國外的事情,哭著也笑著,直到今天,夏時才真的完全接受父母已經不在了的事實,當年事發突然,車禍慘烈,夏氏二老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麵目全非,異常可怖,夏時隻在殯儀館遠遠的看了一眼便暈死過去,發著高燒昏睡了兩天,醒來後二老已經火化下葬,哥哥躺在醫院裏,自己也被張蓮強製送上出國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