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淑謠沒有說話,她對自己這個老父親的言行舉止有時候是真的很無奈,已經貴為梁州州牧了,可說話跟個市井混混一樣,行事全靠莽,但是自己家族確實是靠父親的一雙拳頭打出來的。
慕道不樂意了,你討好自己閨女沒毛病,但是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要踩自己一腳,忍不住開口反駁,“州牧大人,你這話我不太同意,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有人生來知之,往你家往上數三代,可能也是個土鱉,今日的我你愛搭不理,來日的我你可能高攀不起。”
“噗嗤…”傅淑謠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突然覺得慕道和自己父親會很有共同語言。
“臭小子,你反了是吧,不用往上數,老子以前也是個土鱉,就算現在,也還有很多人叫我土鱉,但是那又怎麼樣,我就喜歡他們看不慣我,但是又幹不掉我的樣子,這個世界靠的是實力,我拳頭大我就有道理,你這樣的小白臉我見得多了,一拳一個,打得他腦門開花,你最好給我低調點。”
慕道呆住了,他沒想到傅振霆居然有這樣的履曆,這家夥五大三粗的樣子,能走到今天,確實讓他感到佩服。
“州牧大人,受教了,你以後就是晚輩的榜樣,小子畢生就以你為目標了。”
看到慕道那麼識趣,傅振霆突然覺得他也沒有那麼討厭了,知音難遇,“小子,我跟你說,不是我吹,老子我的英雄事跡一本書都寫不完,有時間好好給你嘮嘮。”
慕道也是一臉配合,“小子一定聆聽您的教誨。”
傅淑謠受不了這兩人的自吹自擂,都不是啥好人,也不知道誰會帶壞誰。
梁州的州牧府邸位於開化城最繁華的地帶,就在傅振霆和慕道扯皮的時間,他們也趕到了目的地,這是一處很有古韻的莊園,威嚴而肅穆,慕道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景,就算在夢裏也沒有過。
朱紅色的大門打開,一個雍容華貴的美婦已經在那裏等待了,看到傅淑謠,馬上迎了過來,給了她一個充滿愛意的擁抱。
“壞女兒,可想死我了。”
此時的傅淑謠顯得很乖巧,“娘親,我也想你了。”
不知道為什麼,慕道看到這種場景很羨慕,親情的存在會極大的提升人的幸福感。
一旁的傅振霆舔著臉走上去,想要一個同樣的擁抱,卻被美婦直接揪住了耳朵,“叫你去接女兒,怎麼去了那麼久,是不是又去哪鬼混了?”
“疼、疼、疼,夫人,快放手,還有外人在呢。”高大的傅振霆此時顯得很狼狽,看來在家裏的地位不咋地。
慕道看出來老傅是個疼媳婦的人,但是也開始懷疑這貨先前是不是在吹牛。
“這是?”美婦其實早就看到了一旁的慕道,因為這個年輕人實太英俊了,雖然衣衫普通,但是那出塵的氣質怎麼都掩飾不住,剛才隻是被見到自家女兒的喜悅轉移了注意力而已。
“對啊,小子,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傅振霆神經確實有夠大條,光顧著吹牛了,忘記了問慕道的名字。
傅淑謠無奈上前解圍,“娘,他叫慕道,是女兒偶然認識的。”
“好好好,先進去吃飯吧,女兒啊,你的眼光可比你娘我好多了。”美婦對慕道的形象非常滿意,這是自家女兒第一次帶男孩子回家見父母,拉著傅淑謠帶頭走了進去。
這一世的慕道生活閱曆嚴重不足,所以也不知道美婦話裏的意思,但是對方的善意他感覺得到。
傅淑謠聽出來了,自己母親這又是開始亂點鴛鴦譜了,但是她知道自己要是反駁,母親隻會越起勁,堵在大門口也不合適。
隻有神經大條的傅振霆沒聽出來,追了上去,“夫人,你什麼意思,我哪裏比不上這臭小子了,跟你說,他這樣的,我能打一群。”
“你個憨貨,閉嘴…”傅淑謠母女莫名的覺得有點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