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晨歡:???

沈清望可能是因為替他擋了一刀才會心痛,離允心痛什麼?

“皇舅,”她輕咬櫻唇,“你最近是不是心髒疼?”

“?”

離允輕笑,眼波流轉間盡是風情,像隻勾人的狐狸:“為何會這麼問?”

“......”薑晨歡輕攪衣袖,“朕聽聞有人老年得了心髒病,就關心一下皇舅。”

離允唇邊的笑突然僵住了,他嘴角抽了抽,“我看起來很老嗎?”

他雖年過半百,但容貌未老半分,舉手投足間皆見貴氣,出宮時也能碰到幾個問他家室的年輕姑娘。

“不老不老,皇舅很年輕的。隻是皇舅要注意身體。”薑晨歡連忙擺手,她雖然希望能多獲得心痛值,但也是要建在別人身體健康身上的,因為她知道心髒病有多難受。

離允低頭,第一次好好注視麵前的新帝。

眼前的小姑娘生的烏發紅唇,白色肌膚晶瑩如玉,一雙大眼睛裏閃爍著稀碎星光,明澈似水,臉頰泛起淺粉色,麵若桃花。

確實年輕。

離允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梗,“臣最近批改奏折可能過多,顯得臉色不太好。”

【離允心痛值加一,累計21】

薑晨歡更加愧疚了,催促離允回去休息。

離允輕搖折扇,意氣風發走了。

走之前,他忍不住瞥了一眼旁邊銅鏡裏的自己。

離允回去就找了鏡子。

他細細端詳鏡子裏的自己,一雙狐狸眼盡顯風情,魅惑萬分,白皙的肌膚上不見半分毛孔皺紋,吹彈可破。

“殿下。”

離允瞥了一眼地上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慢慢放下了銅鏡,將身子斜躺在貴妃椅上,輕搖折扇,像是一隻勾人的狐狸。

可底下的黑衣人不敢抬頭,越矩半分。

他帶著黑色帷帽,身著黑色長衫,聲音粗噶,變了聲音,似乎怕是隔牆有耳認出他的身份.

離允輕搖折扇,折扇突然收起轉了個彎,徑直指向黑衣人所在的位置,語氣慵懶:

“你說,本王老麼?”

底下的黑衣人很震驚地抬頭,沉默半響,砰的一聲磕了個頭,響聲宏亮,磕完之後,他急急回應:“殿下洪福齊天,與天同壽,殿下如今隻不過半百,怎會老?”

離允“嗯”了一聲,仔細摸著自己的臉,“是麼?為何她會覺得本王老?”

“?”

“何人?奴才去殺......”

一柄劍直直朝黑衣人方向掠來,插入離他跪著半厘米的地麵,支棱的姿勢可以看出發出這枚劍的人的怒氣,黑衣人一驚。

那不是劍,是離允剛剛把玩的青竹折扇!

“閉嘴,本王不允許你對她動手,”離允走下貴妃椅,眼神凜冽,一腳踹在黑衣人的心口處,“本王問你,皇帝最近有何不同?”

“回殿下,”黑衣人忍著痛說,“小皇帝最近勤於善政,待人也溫和有禮,奴才懷疑她最近在培養自己的勢力......恐怕會對我們不利,斬草除根,殿下應......”

離允突然輕笑一聲。

“拔起爪子才有趣,”離允喃喃道,“不準動她,她還有用。”

黑衣人張了張嘴,還是哽住了,他想,殿下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不過......黑衣人眼珠子一轉,但也絕不能讓那小皇帝這麼猖狂了。

......

離允走後,薑晨歡進屋。

沈清望把自己縮成一個球,聽到走路動靜後,裝作要起身,他聲音嘶啞:“臣......參見皇上。”

“你不用行禮。”薑晨歡連忙阻止他的下一步動作。

“你救了朕,朕應該好好謝謝你。”

“謝謝你,沈清望。”

少女手腕潔白纖細,柔若無骨,隔著一層布料觸碰的感覺像棉花一樣,沈清望心一顫,急忙轉過臉,卻不敢拂去那一抹柔軟。

沈清望心髒跳的劇烈,跳動聲音在腦海震耳欲聾,他認為是受傷的後遺症。

薑晨歡臉上明顯的歉意和劇烈跳動的心髒,都被沈清望全部忽視了。

在他自己的濾鏡下,別人的解釋都是徒勞。

次日,沈清望不告而退。

薑晨歡沒有多說什麼,她知道這具身體原主大概率是不被人喜歡的,而沈清望替他擋箭,定然是君臣之情。

當初讓沈清望在她宮裏養傷,隻是因為沈清望出事的地方距離她的寢宮近,他又受了重傷,離震多次請求把沈清望挪到別的地方去,薑晨歡愧疚,怕他第二次受傷,拒絕了離允的請求。

宮女們很快把房間收拾出來,幹幹淨淨一塵不染,家居擺件整整齊齊,像不曾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