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琨一把甩開他,沈清望一日未進食,腿上傷口也未處理,步履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
司琨眼底閃過輕蔑。
“我想要的東西,從不屑於動如此肮髒的手段。”
“陛下出去的事隻有你和李姑姑她們知道,你帶陛下出去,陛下受傷,你覺得,我應該懷疑誰,旁人應該懷疑誰?”
“但是,我真的很詫異,你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置陛下於死地?”司琨嗤笑,“那我覺得,你的願望有點難以實現。”
“你最好祈禱她沒事。”
“不一一不是我!”
沈清望用力擺著雙手,似是溺水的人在掙紮。
“真的不是我一一我不想這樣的。”
司琨現在很忙,沒空搭理突然發瘋的沈清望,等到小姑娘好點了,他有的是時間跟他算賬。
“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別在陛下門前,晦氣。”
司琨甩袖離去,獨留沈清望一人黯然神傷。
殿內冰塊散發著冷氣,由於放在寢室外麵,所以寢室內部不至於太冷,有種冬暖夏涼歲月靜好的感覺。
“別都在這兒杵著了,去做自己該幹的活兒!”李姑姑看著外麵矗立的一排人,不禁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姑姑,已經幹完了。”秋盈低眉順眼的說。
“......”
李姑姑一哽,看到遠處走來的司琨。
“國師,你看看她們!”
眼前一排人矗立,一個緊挨著一個,密不透風,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司琨無語一瞬,“好了,這裏不用你們了。”
“給陛下喂藥,我也可以......”夏葵嘟囔著。
“你說什麼?”司琨鳳眸微眯。
夏葵脖子一縮,隨後又仰起頭來,很不服氣的樣子。
司琨輕咳一聲,向她們解釋道:“陛下受驚昏迷不醒,喂藥並沒有那麼簡單,還需搭配內裏,而你們是幫不上忙的!你們現在該做的事就是避免風聲傳出去,一個兩個的都在這兒杵著,生怕外麵的探子眼線看不到麼!”
眾人被訓斥的低著頭,默不作聲。
尤其是夏葵,鬧了個大紅臉,心中默默地想一定要好好訓練,不讓陛下受欺負!
“國師說的是,”李姑姑朝他們使了個眼色,“還不快去做事!”
末了又補上一句,“做明天的事!”
眾人一窩蜂的跑了,隻留下李姑姑一人。
司琨頷首,“姑姑,治療過程不能讓旁人打擾,還望姑姑海涵。”
“這......”
“請姑姑放心。”這逐客令是下的非常明顯了。
“國師費心了。”
司琨禮貌微笑。
李姑姑走後,司琨輕輕推開門,房內安靜的像一潭死水,靜謐無比,書案上也不見小姑娘平日沐浴陽光批改奏折的模樣。
掀開紗幔,小姑娘躺在金絲楠木床上,繁複古樸的深棕色花紋映襯的她的臉色蒼白無比,小姑娘纖細濃密的睫羽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陰影,驚心動魄的病弱美得讓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