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翳癟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就是嚇唬他,若是母狼真的想要他死,他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更何況,他身邊還有歡歡,母狼終究是要顧忌顧忌。

果不其然,母狼隻是朝他揮了揮爪子,在跑到一半時,母狼卻突然被竄出來的黑影撲倒在地!

母狼翻了個大滾,身上雪白的毛也被沾染上了泥土。

“哎?”小姑娘有點著急,掙脫開雲翳的手提著裙擺跑了過去。

“嗷。”母狼痛苦的叫喚了一聲,身上的傷口再次裂開,有血從身下滲了出來。

“歡歡,你先去馬車裏待著,這裏涼,”雲翳走了過來,將從馬車裏翻出來的一件披風披到了她的身上,“我給它看看。”

“我在這裏看著,給哥哥打下手,好不好?”薑晨歡心疼的摸了摸母狼的頭。

雲翳小聲歎了口氣。

“歡歡乖,你身子弱,受了風寒就不好了,哥哥答應你一定把它治好,行不?”

“聽話,”雲翳抿著唇裝作不高興的樣子,威脅道:“哥哥不給它治了。”

薑晨歡隻好去了馬車裏。

“......”

確認小姑娘已經進入到了馬車裏,雲翳蹲下身,剛想觸碰它,卻差點被母狼給咬了一口。

撞飛它的正是狼王,它似乎也沒想到能把它撞得那麼重,明明它們隻是在開玩笑,以前開玩笑也是這個樣子,大家也都沒有事,剛剛它看母狼要向小人兒衝過來,嚇得它毛都炸了,不做思考的撞飛了它。

“嗷。”

狼王愧疚的在它周圍走來走去。

見它拒絕醫治,狼王又叫了一聲,似乎是在叫母狼聽話,乖乖接受醫治。

“哎,新傷加舊傷,你還想撓我,現在好了吧,又裂開了。”雲翳邊吐槽分離母狼的注意力,邊眼疾手快的給它紮了一針。

“不好意思啊你太凶了,先給你紮一針你先冷靜冷靜哈~”雲翳笑道。

旁邊看的清清楚楚的狼王:“......”

有點冷是怎麼回事。

雲翳帶的藥品物資還是挺多的,他在路上的時候乞丐們就將物資全部拿給他了,至於薑陌......雲翳讓他們在驛站處等候著。

那時總有人會來找。

他也不怕乞丐們耍花招,因為他敢用乞丐們,肯定是把握了乞丐們的什麼把柄,譬如喂藥而唯一的解藥在他的手裏。

“行了。”雲翳道。

“你把它馱到窩裏去吧。”

雲翳搓了搓手,站起來跳了幾下,確定自己的身上寒氣都消失了才去往馬車裏。

......

山洞裏的溫度在怎麼樣也不如馬車裏的暖和,薑晨歡身子弱,當晚就發了燒。

小姑娘燒的迷迷糊糊,想起了很多往事。

觥籌交錯的場景像走馬車一樣在腦海中浮現,她像是個看客,又不能離開,隻能愣怔的站在原地觀看。

“歡歡?歡歡。”

她的身子比雲翳想的要差很多,顫抖的手再次撫上她的脈搏時,微弱的跳動讓他的心髒也跟著一滯。

好難受......

小姑娘的瞳孔已經開始發散,雲翳翻遍了整個馬車,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暴躁的抓了抓頭發。

“雪蓮,雪蓮……”

一定有,一定有,到底在哪兒,在哪兒……

雲翳翻找的動作突然愣住了,雪蓮……顧時淵好像都給司琨了。

龍歡國,顧時淵和薑陌本應帶著去龍歡國的,半途被他阻撓了而已。

他才是罪人。

雲翳突然很想哭,他隻是想和自己的小玫瑰在一起而已,他有什麼錯。

哭了一會兒後,雲翳封住了薑晨歡的幾個穴位,擦幹淨眼淚,抱著她架著馬車離去。

雪狼很聰明,它們知道小姑娘生病了,雲翳醫術高超在這裏救不了,要帶小姑娘走,它們也不阻攔,就遠遠的跟著。

直到站在了落日餘暉的那條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