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憐瞳孔成了一條豎線,帶著毀天滅地的震顫。
“等一下等一下!”
應憐的手指顫抖起來。
眼中灰白的景色全都成了背景,唯獨那鮮明的粉色成了最後一抹色彩。
007粉色的毛發上還帶著血,他腦子渾渾噩噩的,晃晃悠悠的飄了過來。
應憐歪了歪頭。
“0、0、7?”
這個名字太久了,距離她跳崖的那一日太久了。他沒有想到還能在這裏再見到他。
“背信棄義的畜生,也是要受到懲罰的……”
乖巧的少年揚起猩紅的唇,青絲迎風飛舞著,黎明的光被他全部擋在了身後。
他與黑夜融為了一體。
007:“?什麼畜生?”
007炸毛,因為應憐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物,“我沒背信棄義啊!歡歡她……”
等等……還沒試探試探他呢。
007及時閉嘴,但那已經晚了。
應憐眼中的暗色一點點的退了下去,迷茫在他眼裏閃過,隨之而來的是狂喜。
一種名叫興奮的感覺噴湧而來,應憐赤紅著一雙眼,撥弄開擋路的007,朝著馬車裏一步一步的走去。
“站住。”
顧時淵攔住了他,手中還握著飛鏢。
應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忘了你了。”
沙沙聲再次傳來,叫囂著要將人吞噬。
在一觸即發的瞬間,馬車內傳來雲翳的怒吼聲。
“夠了,”哽咽聲從馬車裏傳來,“她快不行了。”
顧時淵和應憐急忙掀開車簾,眼前的一幕幾乎讓他們的心都碎了。
薑晨歡瓷白的小臉上滿是鮮血,頭無力的靠在雲翳的懷裏,鮮血直直的從蒼白的小嘴裏往外流,潔白的毛領被鮮血浸透,她奄奄一息的難受呼吸著。
雲翳一遍一遍的給她擦著嘴角的血:“怎樣才能救她......”
醫師往往救不了自己最愛的人。
玫瑰花即將枯萎,奄奄一息的垂下了腦袋。
“姐,姐姐......”
是有人在叫她嗎?
薑晨歡長睫微顫,眼前仿佛被一層霧氣所遮擋,事物模糊不真切,隱隱約約隻能看到一個穿著白衣的人。
她伸出手,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帶我走吧......”
她好疼。
小姑娘頭一歪,再次失去了知覺。
......
路途辛勞,雲翳本是想休息一天順便給小姑娘調調藥,沒想到中途出現了意外。
玫瑰花奄奄一息,不僅是花。
應憐仿佛在自虐,他不讓別人購買玫瑰花,自己卻在皇宮裏布置了大量的花,每朵都開的熱烈怒放,層層疊疊的花瓣圍繞著花蕊,護著裏麵的小人兒。
“今天休息一天......”
妖冶的男人垂下了眸子,模樣很是失落,一身紅衣穿的並不灑脫風流,反倒是有幾分蕭條之感。
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
雲翳還沒出來,應憐越來越急躁,忽然轉身一把拉住了顧時淵的衣領,“你在逼逼賴賴些什麼!她都這樣了!趕什麼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