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雲知道楚赴江的倔脾氣,見勸說無果,隻好歎氣作罷,但心裏還是替鐵哥們擔心。
這一晚,在趕著羊回家的路上,任憑楚赴江說什麼,陳青雲都耷拉著腦袋默默無言,夕陽將兩人的影子仿佛拉到了天邊。
……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亮,瘦小的陳青雲背著一大包餅站在楚赴江家院子門口。
以其說是門,不如說是快破舊的木板,旁邊也是零零散散的荊棘圍做院牆。
砰砰砰!砰砰砰!
良久,屋裏傳來一道懶散的聲音。
“行啦行啦,誰啊!門倒了得賠啊!”
一個穿著大褲衩子的黝黑少年打著哈欠出了屋子,睡眼惺忪地看向門外。
看到門外滿頭大汗還喘著粗氣的陳青雲,楚赴江一下子就打起精神來了,連忙開門帶他進屋。
“你這是幹啥咧?我哪能走這麼早啊!”楚赴江一邊拿起支破碗去桶裏舀水,一邊說道。
滿頭大汗的陳青雲一把接過破碗,悶了一大口水,喘著粗氣說道:“我昨夜老是夢見你在路上沒吃的,拄著樹棍沿路討飯,後來嚇醒了就幹脆不睡了,給你烙了餅帶路上吃。”
楚赴江一把接過那大包幹餅,嫌棄地說道:“呸呸呸!你可別咒我!我可是要闖蕩江湖出人頭地的!”
“我也希望你能有出息。”滿臉憂愁的陳青雲強擠出一個笑容。
“快打住!你這笑比哭還難看!”楚赴江嫌棄地擺擺手。
陳青雲收起了笑容,還是滿臉擔憂地看著眼前即將分別的黝黑少年。
突然,楚赴江一臉神秘地關上屋門,探著腦袋看了看窗外,確認四下無人後連忙來到床邊,把手伸到那睡的發黑的床墊下麵一陣摸索。
“找到了。”
楚赴江從床墊下掏出一本破破爛爛的發黃舊書,不舍地看了一眼便遞給了麵前的陳青雲,小聲道,“這是我的劍道秘籍,以後就歸你了,你要勤加苦練,爭取早日劍道大成,到時候我帶你打遍天下無敵手。”
陳青雲有些好奇地接過舊書,破破爛爛的封麵上沾染著大片油漬,有的地方已經發黑了,依稀可見上麵寫著《劍術八式》四個大字。
楚赴江湊到陳青雲耳邊,小聲嘀咕道:“你可別小看這本秘籍,這可是我廢了好大功夫才從牛老漢那舊書攤上從一百銅幣砍到五個銅幣拿下的,聽牛老漢說這本秘籍看似基礎,但裏麵裏麵有大學問哩!再大的劍仙也繞不開這八式。”
陳青雲一陣汗顏,那牛老漢常年在村頭擺舊書攤,算命風水,治病驅邪,樣樣都會,雖然村裏人都說他是個滿口胡言的江湖騙子,但每逢過節喜事,還是有人會花幾個銅錢去算上一卦,牛老漢滿口吉利話,吹的人心花怒放,有時路過的商賈也會算上一卦,不論是真是假,都當圖個好彩頭。
楚赴江神采飛揚地說道:“對了,牛老漢還說了,我命裏有殺氣,是練劍的奇才。”
陳青雲有些擔心地看著眼前滿臉神采的楚赴江,懷疑是不是牛老漢給他喝了什麼蒙昧心智的藥。
“去去去,別用你那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我清醒的很。”
楚赴江沒好氣地拍了下陳青雲的腦袋,隨後又彎著腰在床底那堆破爛裏翻找。
“找到了。”
楚赴江抽出一把竹劍,這次沒有像剛剛那樣偷摸著,而是擺出一副大俠風範,朗聲道:“陳青雲,今日本座將禦用神劍——開天贈予你,還望你勤加苦練,不負神劍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