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雲幾步到山腳下,挑了一棵碗口粗細的栗樹。換做之前,他從不砍栗樹做柴,栗樹雖然很耐燒,做柴極好,但它過於堅硬,不管是砍伐還是搬運,都比其他樹要吃力的多。
陳青雲這次挑選栗樹自然是因為昨夜奇遇後身體強健了許多,想借這個機會試試手。
他兩腿分開,擼起袖子,猛地柴刀揮落。
噗的一聲,他握住柴刀的手震的有些微疼,栗樹樹幹出現了一道拇指大小的缺口。
陳青雲有些驚訝,換做之前,他這一刀下去最多把樹皮砍開。
他換了口氣,卯足勁繼續劈砍。
沒過多久,碗口粗的栗樹應聲而倒。
陳青雲看著眼前四五米高的樹,滿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也就半柱香的時間,倒地栗樹已被陳青雲砍做長短相近的數段,用藤條捆做兩份,綁在一根長木的兩段。
陳青雲一把挑起木柴,一手提著砍刀,小心地順著崎嶇山路下山。
此時的天已亮堂,山腳下的農田裏陸陸續續有了幹活的莊稼漢。
有幾個莊稼漢遇到挑著那麼大捆栗樹柴的陳青雲,驚地直罵娘。
好小子,這是偷吃豬飼料了吧,能有這麼大勁!
……
進村後,一個身穿蓬鬆道袍的中年漢子推著破舊木推車迎麵而來,漢子滿臉褶皺,胡子拉碴,道袍上麵還沾染了大片油漬,一副邋遢樣,木推車吱呀作響,像一頭衰老的水牛,隨時會倒地不起,木推車上則零零散散擺放著一些舊書、羅盤、龜甲之類的東西。
漢子吆喝了一聲,“喲,是小青雲呐,一看你印堂發亮,指定是有大福份嘍!”
陳青雲嘿嘿笑著回應道,“牛大伯,你可就別說笑了,我哪有什麼大福啊!”
牛老漢抖了抖道袍,一臉神秘地說:“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我是專業人士,你肯定有大福份喲。”
緊接著,牛老漢伸手在鬆垮垮的道袍裏摸索出一本舊得發黃的破書,湊到陳青雲跟前小聲說道,“我這有本秘籍,專修內家功的,對你而言再適合不過了。”
陳青雲內心有些狐疑,難道牛老漢真能看出什麼?
牛老漢手裏的那本破書,封麵磨損了大半,依稀可見寫著《清開虛天》四個大字,倒有幾分秘籍的樣子。
陳青雲放下肩上的柴火,擦了把額頭的汗,好奇地接過那本秘籍,翻看了兩頁,雖然看的不大明白,但看裏麵講到什麼丹田之類的,好像還有幾分門道。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隻要這個數這本秘籍就歸你了。”
看著陳青雲饒有興致的樣子,牛老漢伸出三根被煙熏得發黃的手指。
陳青雲有些為難地說道:“三十個銅錢啊!這也太貴了吧!”
牛老漢眉毛倒豎,瞪著眼說道:“什麼三十個銅錢?是三百個!老漢我這秘籍三百個銅錢賣給你,你算撿大漏了!”
陳青雲尷尬地撓撓頭,說道,“三百個啊,牛大伯你把我賣了也不值三百個銅錢啊。”
“我得走了,祝你生意興隆。”
說罷,陳青雲便挑柴要走。
牛老漢連忙拉著他,滿臉心疼地說:“你這瓜娃子,這麼好的機緣給你你都把握不住,算了算了,老漢我就當結個善緣,十個銅錢賣給你。”
“可我十個銅錢也沒有。”
陳青雲還是滿臉尷尬。
牛老漢一愣,隨後一臉嫌棄地擺擺手,“得嘞得嘞,把這捆柴放我家院裏去,這本書就不收你錢了。”
“但接下來兩天,你每天都得送栗樹柴去我家,今天是碗口粗,明天就得是大腿粗,後天得是房柱粗。”
陳青雲微微一怔,不明白為什麼牛老漢會要用書跟自己換柴,很顯然三天的柴遠不值十個銅幣。
“就這麼說定了。”牛老漢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推著木推車走了。
陳青雲回過神,倒也沒多想,因為牛老漢是個很古怪的人,經常做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事,再者砍三天的柴也不是什麼難事,也就麻煩了些,但對於常年砍柴的陳青雲來說最不怕的就是麻煩了。
至於那書,好像是有幾分門道,陳青雲也挺想要的。
他把書揣兜裏,挑起柴便往牛老漢家去。
一會功夫,陳青雲來到了牛老漢家。
牛老漢家院子沒有門,用他的話來說便是:何須立門,來者是客。
院子裏有一條瘦弱的老狗,看見挑著柴進院子的陳青雲也沒管,抬腦袋看了一眼就繼續趴著睡覺了。
陳青雲在院子一角放下柴,拍了拍身上的灰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