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草!”
謝陌慈下意識後退兩步。
距離頭顱僅兩三厘米的距離,是陳千年的身子,呈趴著的狀態,一隻手虛握著什麼,似乎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就命喪黃泉了。
周圍的血跡已經幹涸,像是潑在綠色雜草上暗紅的油漆。
陳千年詭異的笑容屬實有點嚇人,與在山下遊蕩的無意識人群大差不差。
“認識?”鍾塵蹲在陳千年的頭旁邊問。
“嗯。”
謝陌慈走到長椅旁邊,一個黑色背包倒在長椅上。
上輩子在廢樓的記憶襲來,陳千年從背包裏拿出新買的斧頭,在他臉頰兩側劃下道口,想把他漂亮的臉蛋剝下來。
謝陌慈拉開背包,裏麵安靜的躺著斧頭、繩子和一些書本,陳千年有多不學無術,島上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人除了泡妹子,似乎沒有其他事情可做。用他自己的話講:“上學,不就是為了多認識妞兒嘛。”
很顯然,這不是陳千年的背包,倒是像周慶傑的。黑色筆記本尾端,一張銀白色的卡片露出一角。
謝陌慈拿出筆記本,翻開卡片所在的頁碼,黑色馬克筆寫了兩個大大的端正的字體“去死”。夾在筆記本內的,是一張名片,上麵寫著“笑忘島中心獄所特級長官 趙安源”。
“趙安源?”謝陌慈低聲念叨著。
“又認識?”鍾塵又問。
謝陌慈隻是若有所思的搖搖頭,問:“你當我是交際花兒?”
“那你差得有點遠,跟我都是睡過的交情了,也沒見感情有多深。”鍾塵蹲在長椅上百無聊賴的說著。
陳千年的出現徹底打消了他歇腳的念頭,不顧及身後的鍾塵,謝陌慈一個人往前走。
「看樣子應該是周慶傑殺了陳千年。」他一邊走,一邊想著。
兩人路過謝陌慈念高中的學校門口,看到緊鎖的學校大門,謝陌慈鬆了口氣。
雖然今天是正式開學的日子,但高三錯峰開學,早兩天來到學校,按理來說,現在的學校裏麵應該也有一波無意識殺戮者。
但學校門口沒有血跡,也沒有看到搖晃遊蕩的身影,隻有一把掛在門外的黑色大鎖,上麵似乎沾染了些血跡。
距離學校兩三百米的距離,一座黑色的五六層高的廢樓安靜的立在叢林中,它像一位風燭殘年的守望者,站在笑忘島的最高處,眺望一切。
兩人剛離開學校不久,便有幾個簇擁著的身影,搖晃的走過學校門口,沒有焦點的眼睛隨著身子左右晃動,試圖捕捉一晃而過的正常人的氣息。
隔著綠皮牆的廢樓就在眼前,這座樓似乎被烈火灼傷過,勉強完整的一片牆壁上,毫無規律的白色塊狀是它原本的皮膚。整座樓現在猶如腐朽的屍體一般,包裹骨架和血肉的皮膚,所剩無幾,幹瘦的骨架裸露在外,等待黑色鴉群入住。
“你確定這裏安全嗎?”鍾塵帶著評價的眼神看著廢樓。
“嗯。”謝陌慈記得那三個人在廢樓裏笑得有多肆無忌憚,雖然樓的外表看著瘮人,卻也恰好恐嚇住了想要靠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