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那我們現在是要去哪兒啊?”卿野揣好靈果後,無所事事的絞著手指,看著沈棠之的背影問道。
“清河殿。”
卿野猛的睜大了眼睛,頓了頓,有些不確定的指了指自己:“就我?我也能進去見到清河尊者嗎?”
“自然。”沈棠之回過頭,一雙藍眸淡如水,總能令人心安,“縱修為參差,亦無需視其為溝塹。”
卿野朝著沈棠之真心笑了笑,垂下眸子,輕聲應道:“弟子知曉了。”
沈棠之看著卿野,眼神暗了暗,也不再多言。
穿騰雲,渡金橋,淩虛正中。
清河獨立,懸浮於空。
沈棠之眉目冷肅,雙手畫訣,隨星蘊閃爍間,清河殿上方,一神鳥展翅而來。
長羽五彩流光,所行之處,祥雲滾滾。
“哇......”
卿野不由得有些看呆,畢竟這神鳥比電視劇裏那些利用特效精雕細琢的鳳凰還要引人矚目得多。
沈棠之朝著這清羽玄鳥微微頷首致意,清羽玄鳥生性高傲,於是隻是象征性的抖了下長羽以作回應。
卿野原是默默打量著這神鳥,卻不料正正好同這清羽玄鳥對上了眼神。
然後卿野就看著這神鳥一直盯著他,甚至還低下長頸將尖喙湊到了自己跟前。
卿野不著痕跡地把脖子朝後仰了仰,尷尬而不失禮貌的朝著這五彩鳥笑了笑。
等等,五彩鳥?!
卿野挑了下眉,垂下眼皮瞟了一眼手上的玉鐲子,果不其然這玉鐲子又變粉了些。
卿野:想不到老大白取的綽號還是有點子東西在的,這確實是挺生動形象的哈......
卿野光是瞧著這粉嘟嘟的玉鐲子,腦子裏就已經浮現出來了白白瞅見老熟人時,那一邊激動得爪子開花、一邊蹦躂上天的莽夫形象。
當清羽玄鳥總算往後退去的時候,卿野鬆了口氣。
可當這清羽玄鳥朝著卿野點了點頭的時候,沈棠之卻是不禁蹙了眉頭。
要知道,這清羽玄鳥除了其主人清河尊者,不曾同任何人有示過這樣親近......
但隨著清羽玄鳥展開雙翅,沈棠之便也不再多想,眼神示意過卿野,便同乘著這清羽玄鳥朝清河殿內而去。
卿野仍舊驚歎於這清羽神鳥長羽的流光溢彩,忍不住暗戳戳的碰了碰腕上的玉鐲子,在心中默默感歎著給白白豎了個大拇指。
老大白,白哥!你真是我在這上侖虛唯一的人脈!
哦,不對,應該是獸脈......
嗯!老大白!你真是我在這上侖虛唯一的獸脈!
......
清羽玄鳥將沈棠之與卿野載到清河殿中後,卻沒有立刻飛走,而是又湊近了卿野。
卿野有些不敢動,僵在原地,用目光詢問著沈棠之。
沈棠之亦是從未遇見過這種情況,於是接過卿野的目光後,也隻是搖了搖頭。
“嘖嘖嘖,想不到我這臭脾氣的老夥計竟還能這樣乖巧親人......”
卿野循聲望去,隻見一白袍男人立於簷下,頭戴冪籬,白紗遮麵。
看不清容貌,卻也不掩其氣度非凡。
毫無疑問,這白袍男肯定就是那清河尊者了。
清羽玄鳥似乎是個薄臉皮,被這樣一調侃後,便有些掛不住臉,於是用喙輕輕的碰了一下卿野的手後,便利落的撲著翅膀飛走了。
卿野摸了摸被清羽玄鳥觸碰的部位,暗暗猜測著這五彩鳥若是測這mbti的話那它多半是個i鳥......
“尊者。”沈棠之拱了拱手,禮數周全。
卿野自然也不是個傻木頭,該有的禮節亦是不曾少,立刻也朝著這清河尊者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
雖然看不到那清河的表情,不過卿野卻莫名覺得後背發麻,總感覺白紗之下的那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一樣。
“不必多禮。”清河悠悠道,隨後信步而來。
“稍安勿躁,早知客來,已備清酒,淺酌一杯否。”
卿野這才感覺那道目光遠離了自己,因此那方才緊繃的神經也才得以歇口氣。
而這清河朝著沈棠之雖是提的問句,其話裏卻並不留餘地。
沈棠之垂睫掩下思緒,沉聲應好,也依舊是那平淡無波、挑不出錯處的語氣。
而跟在兩人後麵的卿野,悄咪咪的打量著這清河尊者高大挺拔的背影,卻是忍不住在心中腹誹。
畢竟起初光聽這名號,他還以為這清河尊者定是個白發蒼蒼、仙風道骨的老夫子模樣呢……
沒想到啊沒想到。
俗話隻說了人不可貌相,結果貌似,也不可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