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卿野懸於腰間的蒼雲令珠閃了一下。
此蒼雲令珠是蒼雲宗獨有的傳聲令牌,不過各峰之間令珠不同,且隻供內門弟子在必要關頭時以消耗修為作為代價遠距離傳聲使用。
因此,卿野見這蒼雲令珠頭一次亮起,不禁挑了挑眉,方欲抬手捏訣破這禁製,卻意識到南肆淵還在此處。
卿野抬眼瞥了瞥南肆淵,可這廝卻仍是不動如山,悠悠地抿了口茶,仿佛看不見卿野的眼神一般。
卿野無奈,知曉這人是逐不走了,不過心下到底也沒多顧慮,默默腹誹了幾句,便再度捏起訣來。
禁製已解,光散聲起。
“小師弟,你現下在何處?!今有要事!速歸速歸!”
方朝刻意壓低了些的嗓音透過這蒼雲令珠急衝衝的響起,劃破了這一隅安寧。
光聽這聲音,卿野腦子裏便浮現出了他那大師兄背著個手急得來回踱步的模樣。
誒,等等,要事?
究竟有什麼要事能同我這個擺子有關?
難不成宗門那些長老們善心大發要給每個弟子漲靈石發獎金?
卿野當然知道這個想法荒謬至極,不過沒關係,他就是喜歡這樣夢一夢,畢竟渴望加工資的樸素願望,就是支持每一個苦逼社畜擁有生活希望的精神食糧。
所以就算在這個世界,卿野也依舊不忘初心。
南肆淵擱下杯盞,目光若有似無的輕掃了一眼卿野,淡聲道:“要事?你?”
……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雖然說在某種程度上看,南肆淵對此的看法同卿野不謀而合……
不過。
卿野:夠了。老子心疼自己。
卿野皮笑肉不笑,一個一個字從齒縫中艱難的擠出,幽幽的陰陽怪氣道:“嗯~沒錯呢~”
南肆淵摩挲著骨戒,垂下眸子,長睫掩去思緒,麵上依舊一派冷淡漠然。
“何時歸。”
卿野見南肆淵這漫不經心的鬆弛模樣,突然覺得自己陰陽怪氣也沒什麼意思,於是撚了撚衣袖,默默在心中自己給自己順了順方才跟貓兒一樣囂張炸起的毛。
“現在。”
卿野幹脆道,毫不猶豫,麵上的笑容亦是冷了幾分,客套的寡淡。
“本座問你何時歸,不是歸蒼雲宗。”
南肆淵周身的氣壓降低了一個度,指尖一揮,黑霧便裹挾著卿野的後頸,將他拉到自己跟前。
“這麼想走,本座偏偏不放你走。”
南肆淵語氣冷冽,眉目間似是隱忍著暴戾。
這一係列絲滑的操作,卻讓卿野的腦子硬生生卡頓了一瞬。
啊,好家夥,不是我說,南肆淵但凡你剛才不這麼惜字如金呢。
“我沒……”
卿野的話剛蹦出一個頭兒,便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噤了聲。
臥槽。
卿野看著南肆淵額心生出的紅印,以及逐漸赤紅的雙瞳,一個大寫的“寄”字便鮮明的鋪展在他的腦子裏。
救命啊啊啊啊啊這破反噬明明都消停了這麼久了!!怎麼突然想起來又返個場啊啊啊啊啊!!
卿野反應過來後立刻把語速調製二倍速,比rapper還rapper的極限解釋道:“天地良心這隻是個烏龍!我剛剛以為你問的何時歸是指我什麼時候回蒼雲宗!我還以為你點我呢想催我識趣一點別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