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章 人格(1 / 1)

當晚舅舅舅媽倒是相安無事,而桃兒父母親如同家常便飯爆發戰爭開始直到夜半隔壁響起拖拉機的呼嚕聲音似乎也沒有停止的跡象,翻來覆去依舊尋不出吵架的最終理由,扯上兩家男女老幼及圈養的雞鴨鵝狗豬統統不肯放過,伴隨齷蹉的侮辱言論較量氣勢實則難辨高下,除非狠惡的拳頭雨點落下引發哀嚎半刻鍾後平緩情緒繼續發出齷蹉的侮辱言論。

又氣勢洶洶的扛著鋤頭上丈母娘家砸門,問問誰家養出如此難纏潑皮無賴,說不得一句否則恨不能要發瘋生吃活人。桃兒母親見狀著急萬分且氣憤到有口難言,重重跺腳後跟劈裏啪啦的響:

“你這個不長眼的,還不快去阻攔,丟人現眼的敗類。”

舅舅僅此次拉扯著醉酒的說著軟話慢慢挪回,平時沒有舅媽這個新婦上門前,對於耍酒瘋的醜陋做派,任憑隨意撒潑隻充耳不聞,關閉門戶管他鬧到幾何時。現下倒不能叫新來者看去笑話,最終暴露千挑萬選到最不堪的女婿實在是抬不起頭做人。按照慣例,此番應該是在桃兒父親精疲力盡倒頭呼呼而睡結束,桃兒母親既心疼父家顏麵定是不會將醜事鬧更大而無法收場。

可娘家的親弟弟插手管理,那麼情形則不似從前路數發展,像是定心丸的存在從來孤苦單打獨鬥便有依靠,於是不再小心翼翼安放醉鬼擱置床頭,肚臍眼蓋上薄被子生怕著涼腹瀉,脫下硬邦邦可立住的臭襪子嘴裏隻小聲嘀咕髒鬼直叫人惡心。舅舅將桃兒父親推搡坐在沙發上緩緩精神,勸慰既然頭暈莫不如趕緊洗洗睡下為妙,若哪裏存不滿意處待二日找機會慢慢解釋,全然實在親戚倒不必鬧到難堪地步。

“他洗個屁啊,髒的屁眼子生蛆,頭發油膩膩的能揭下滿滿兩盆用來炒爛白菜,你可不知道,上個月不肯換內褲……”

桃兒母親喜打壓短處,話題開啟喋喋不休趁機發泄種種不滿。

桃兒舅舅安排姐姐打盆洗腳水,引發桃兒母親十足白眼到底挪不動屁股,說是看看他那個死樣子,哪怕修十八輩子福也不過下作貨色,想要高堂穩坐當大爺被舒舒服服伺候,不然早死早投生或許有可能實現白日做夢。

“喝點馬尿竟不知好歹,日你爹的,真當別個是好欺負的……。”

這話任誰聽進耳朵都是難接受的刺耳撓心,舅舅急忙阻攔作手勢叫趕緊停下,拍酒鬼肩膀安撫已然脫離的屁股恐前去撕爛這牙黃嘴臭的賤女定叫她磕頭求饒閉口不敢多發癲。和事佬既在要給三分薄麵,扭曲後回歸原位指著無可奈何:

“你看看,倒底是個厲害的,我是倒黴遇上。”

舅舅繼續說著許多,每每幾乎要平定這場沒完沒了的爭執打鬥,桃兒母親夾雜不合適宜的話似烈火上澆滾油,提及婆母大姑子小姑子小叔子挨個吐槽從頭到腳裏沒有一句好話,醉鬼起身三次被人高馬大健碩擋回去,抓起木椅砸過去也被長臂猿的胳膊穩穩接住,女人嘴裏忽而噴出軟糯的肥蛆,層層疊疊蠕動跑出密密麻麻怎麼數也數不清楚。

舅舅的頭皮生虱子跳蚤發癢難耐抓成淩亂不顧往往整整齊齊如貓舌頭舔成的油亮光滑。

時間推遲三五小時去,舅舅走前最後一句是對姐姐說的:

“你這個人,怎麼說也是不肯聽,任性妄為,也不是個好相處的。”

低聲對醉鬼說實在乏累要回去休息恐耽誤早起工作,為人作手下必須小心謹慎不能砸了吃飯的碗碟。是姐姐有點耍無賴無事生非,萬望見諒勿要針鋒相對,半夜寧靜發出噪音實在不好,男人理應彌勒肚量包涵,莫同心眼如針鼻大小的婦女計較。

桃兒父親若三歲小兒乖乖點頭,隻說是萬不得已也不想吵啊鬧啊,怪這酒精實在害人讓你笑話,以後會格外注意,今朝宴請本意團聚組成家人也是極難得,可偏偏……

踉蹌著起身送門口去,遠遠望至背影消失黑夜。三五日小吵或大鬧實在平常可比三餐便飯,沒有緣由也就無法對症下藥,任天王老子降臨也不可能化解一二,或屬相不合適家裏風水出現弊端,偏巧僅此處,其它皆和睦,也真是奇了個怪!

隻是後來再不見舅媽登門聚集食用美味若幹,相遇也是沒有言語交流的,舅舅貌似想要發聲叫姐姐姐夫,但被鋒利的眼神及眉頭打斷,從此冠以怕老婆的卑微之輩,又被多嘴多舌的桃兒父親默默嘲笑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