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是我見你最後避開那蠻族致命一擊之時,所顯露出的身法與速度,這明顯是神入體後期才可能有的啊!”
這是實話,即便是以黃埔遲的本事,謝雨時從起身到還擊的速度,也未必可以做到。
“我正想跟您說這事呢,昨天那是我第一次開天目,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可以直接跳過前兩個階段,天目一覺醒就是神入體的例子。”
“並沒有,你爹可曾跟你提過?”
謝雨時搖搖頭。
“你給我詳細講講,你當時的情況和感受。”
談起自己昨晚的經曆,謝雨時瞬間來了精神,他口沫橫飛,繪聲繪色的把自己當時是如何掙脫束縛,又如何突破自己,手刃蠻族的經過,一五一十給黃埔遲講述了一遍。
當他說到身體無法移動的時候,黃埔遲的眉頭就已經皺了起來,等謝雨時全部講完,他的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黃埔遲一邊捋著顎下的短須,一邊思索著。
這些年他一直留在軍中,見過的天目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天目的覺醒是一個過程,沒有人是例外。
像謝雨時這樣的臨陣開天目,而且一上來就是神入體才會出現的反應和力量強化,且段位極高的,他真是聞所未聞。
“你現在可否還能進入你所說的那種狀態?”黃埔遲問。
謝雨時嚐試著集中精力,屏住呼吸,直到臉都憋的有些發紫,才無奈的搖了搖頭。
對於謝雨時的情況,黃埔遲不敢妄下斷言,隻得說:“你的情況,老夫確實未曾見過,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天目出現至今也不過短短二十餘年,還有很多我們不了解的,等你回了京城,也許你爹知道是怎麼回事。”
聽黃埔遲這麼說,謝雨時反而更加開心:“看來我確實是天賦異稟。這下回京可有的說的了。”
見謝雨時不憂反喜,黃埔遲並沒有說出他心中的顧慮,從天目出現至今,其中不可知之處太多,作為最早一批開啟天目的人,近些年他隱隱產生了一種感覺,開啟天目雖然表麵上看,可以得到常人無法的到的力量,然而這也許並不是什麼好事。
他們倆就這樣站在土坡上,又聊了一會關於天目的事情,直至午後。
四人小隊才再次集合,按照既定計劃,開始向著老山口的方向前進。
謝雨時嘴裏叼著一根從路邊隨手揪來的狗尾巴草和黃埔遲一起,並肩走在隊伍的後麵,狗尾巴草毛絨絨的尾端不安分的上下晃動著。
“我爹也太不靠譜了,小時候總聽家裏的那些叔叔伯伯們說邙山大捷,一個個的把我爹說的用計如神,宛若天人,原來都是騙人的。”謝雨時撇起嘴,有些失望,隨著和黃埔遲不斷的熟悉,他也從對方那裏聽說了很多自己老爹年輕時的糗事。
“哈哈哈哈,你也別這麼說你爹,你爹這人啊,在我看來,戰場上的隨機應變之能整個大周無出其右者,那些年每逢危局,他總能劍走偏鋒,扭轉局勢。”聽了謝雨時的話,黃埔遲大笑著給謝衝往回找場子。
“可是他用的那些法子......也太冒險了。”
“哈哈哈哈~”老煙袋點點頭,說道:“是啊,不怕告訴你,那些年裏,一聽說你爹要帶兵出征,我這心裏啊,就沒踏實過!
不過啊,這世上有些人的運氣,就是要比其他人的好一些。
雖然你爹經常用他的那些野路子冒險,可是總能化險為夷,有的時候我都懷疑,這老天爺是不是他親老子,怎麼就讓他處處順意呢?”
黃埔遲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繼續說著:“不過啊,自從有了你娘之後,他就穩重多了,也是在有了你娘之後,他才開始認真學習兵法韜略,變得像個將軍。”
聽黃埔遲提到了娘親,謝雨時瞬間來了興趣:“大伯,您能跟我說說我娘的事情麼?我總覺的我娘跟了我爹是委屈她了,當初她怎麼就看上了我爹呢?”
“哦?這事你爹沒跟你說過?”黃埔遲多少有點意外,畢竟謝衝對老婆的百依百順在大周朝野上下可是出了名的,這在盛行一妻多妾的大周官場,可不多見。
通過這幾天的接觸,黃埔遲已經發現謝雨時這小子好奇心極重,他不應該沒問過才對。
“嗯,我就小的時候問過一次.....隻是那次麼....”想起自己問這個問題時,家裏老爹那副欲語還休的表情,和一向溫柔的娘親,看父親那如刀的眼神,謝雨時的後背就一陣發寒:“我感覺我爹想說.....可是,我娘好像......我也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