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小道,少女與殺人凶手無聲的對峙。高空中的白衣少年冷冷地盯著敘之,輕笑著說,“這下看你怎麼逃?”
跛腳男人在黑暗中拖著步子慢慢靠近,嘴裏發出“嘿嘿”的笑聲,敘之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手心裏滿是冷汗。
就在少女腦子空白的時候,跛腳男人突然衝向她。
敘之倉皇間本能的閉上眼睛,“這一次真的要結束了?”
隨著跛腳男人衝到身前,敘之的身體突然不能動彈,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覺得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控製住,連呼吸都困難,更別說反抗了。男人髒兮兮的臉不斷湊近敘之,呼吸中伴隨濃濃腐臭味,仿佛剛從墳墓中被喚醒。
“嘿嘿嘿……”
跛腳男人在黑暗中發出恐怖的笑聲,敘之感覺自己渾身無力,男人的手正死死地掐住敘之。
敘之的意識漸漸模糊,迷蒙中看見高空中的白衣飄飄的男子,眉目如星,好像看見了救命的稻草,她無力的喊道,“救我……”
少年聞聲望向敘之,嘴唇未動,但是聲音卻縈繞在敘之耳邊,“救你?”
“求你……救救我……”
伴隨著眼眶開始充血,敘之的視線慢慢變模糊。白衣少年看著敘之身上彩色光線慢慢黯淡,淡淡地說,“馬上就不痛了。”
敘之感覺自己的身體越變越輕,肉體好像和靈魂分離,漸漸地脫離了男子的手掌。
眼前出現一扇白色的門,打開門後是一道窄窄的白色旋轉扶梯,樓梯高聳入雲,好似空中樓閣。
敘之不知何時身著白袍,腳上穿著一雙由藤條編織的鞋,不自覺地沿著白色扶梯向上走。
俯瞰遠處,整個城市都是白色建築,遠處層層疊疊的白色寺廟,低矮的圓形屋頂,近處聳立著一棟棟沒有窗戶的白色高樓。陽光從遠處照射過來,整個城市籠罩在金色的光輝下。
敘之忽然瞥見白色高樓的樓頂,有兩個身著白色長衫的少男少女正麵對麵站著,仿佛在交談著什麼,氣質卓然脫俗,周身圍繞著一層神聖的光輝,發絲在陽光的照射下若隱若現。
也許是感受到敘之的目光,兩人同時轉頭向敘之看來,隻見金色的陽光照在他們身上,使他們身體的輪廓更加清晰。
一個溫潤如風,一個高貴清冷。
他們的視線為何如此熟悉?他們是誰?我又是誰?
高空突然刮起一陣風,像一隻衝著敘之襲來的大手,將敘之從高空重重掃下。
敘之的心髒也好似被一隻手掌緊緊攥住,少女落回了地麵,眼前是白茫茫的手術燈,她的身體也隨著除顫儀上下起伏。
“嘀——”心髒跳動的聲音。
“嘀——”除顫儀尖銳的聲音。
“好,開始注射腎上腺素。”
一針,兩針,三針……
敘之驚恐地睜開雙眼,剛才的一幕幕在她腦海中不斷閃過,窒息的感覺,少年的眼睛,掉落在地上的禮物,一幕幕,一點點,組成了一個漩渦,仿佛要將她的靈魂吸走。
“心跳恢複正常,脫離危險。”醫生的臉上流露出劫後餘生的喜悅。
再醒來,敘之已經躺在病床上,艱難地睜開雙眼,視線所及是林壑忙碌的身影,以及正在和同事交流的張楊。
“她醒了!”一名女警率先發現了敘之睜眼。
張楊立即放下手中的鋼筆,向敘之靠近,“丫頭,清醒了點沒?”
“這是哪兒?”敘之的嗓子因為長時間的昏迷有些嘶啞,她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人,不確定的問。
“這是醫院,身上還痛嗎?”林壑關切地看著敘之。
聽到這話,敘之的痛感慢慢回到身體,渾身就像散架了似的。
“丫頭,你還記得那晚發生的事兒嗎?”看著張楊和一眾警察,那晚的記憶突然向她湧來,她還記得昏迷之前,向白衣男人求救被拒,但是說出來,又有誰會相信她呢?隻能將那晚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下。
張楊的眉頭緊鎖,沒想到這凶手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事,要不是林壑和小陳去的快,晚一點,敘之就回天乏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