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永昌已走出了暗巷,他也真的沒有再去找其他三名土娼問話,因為他知道自己能夠得到這些個消息,已實屬不易。
他剛一腳踏出暗巷,卻忽然發現有個鐵塔般的壯漢堵著暗巷口,他瞪著趙永昌,問道:“你就是趙永昌?盡歡居的那個趙永昌?”
趙永昌見壯漢殺氣騰騰的,便不自覺地握住了劍柄,同時說道:“就是我。”
壯漢點了點頭,又道:“我家幫主要見你,他就在你所住的客棧等著你,你快去吧。”
說完話,壯漢便側身讓路了,原本被他堵得嚴嚴實實的巷口,也終於展露了出來。
壯漢看著趙永昌往客棧而去,而他自己則是直戳戳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這就多少有點讓人感到奇怪了,照理說,壯漢應該是在前麵帶路,趙永昌跟在他的身後才對。可是,這名壯漢卻是站著不動,加之那一身的殺氣,使趙永昌一時摸不著頭腦。
客棧內的大廳中此時僅有一桌客人,說穿了,是僅有一個客人。
這位客人身材魁梧,長相俊朗,他雖然是坐著的,但趙永昌看得出來,他的個頭很高,他身著一襲黑袍,黑色的褲子,黑色的靴子,就連腰間的刀鞘都是黑色的。
客人抬眼看了趙永昌一眼,隨即指著麵前的空椅子,說道:“請坐。”
趙永昌警惕地盯著客人,緩緩走了過去,緩緩坐了下來。
“我叫傅白羽,神刀門的幫主,也是傅小雪的爹。”
傅白羽就這樣介紹完了自己。
不過,趙永昌真的是沒有想到名為“白羽”的傅白羽竟會是一身的漆黑。
“我知道我女兒花了五萬兩銀子雇你做她的保鏢,但在我看來,你不值這個價錢,因為你居然因醉酒而將我女兒給丟了。不過好在你沒跑,你完全可以丟下我女兒不管的,因為我女兒已將五萬兩的銀票給了你,我想換做其他人的話,會有很大可能跑掉的,可你還能為了我女兒去打探消息,就衝這一點,我決定不向你拔刀,所以你也不必緊張。”
雖然傅白羽說是要趙永昌不必緊張,可是趙永昌依舊保持著警惕,他依舊緊繃著自己的神經。
“你都打聽到了什麼?”傅白羽問道。
“這件事應該與一個叫作何秀才的人有關,何秀才極有可能是八卦門的傳人,還真的可能高中過秀才,但他的人在哪裏,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趙永昌將他打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但他卻用了“應該”和“極有可能”這樣的詞語,因為他怕土娼所說不實,又疑心何秀才本人是胡說八道。
幾乎所有的男人去找野女人的時候,都會吹噓自己,都會誇大其詞,原本隻是一個小夥計的,愣是會把自己說成是個大掌櫃的;會點拳腳的,就敢說自己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俠。
盡管沒有哪個男人會看得起土娼,但在耕耘前對女人進行自我吹噓,則是每個男人都會做的事,特別是在外偷吃時,此種情況更甚。
這就好像是自我吹噓真的能夠加長耕耘的時長,而且真的還能讓自己和女人都更加舒爽一樣。
“何秀才?”傅白羽說道,“這個人我倒是聽說過,後起之秀,近幾年才冒出頭來,也當真是八卦門的傳人,可我與他往日無仇、近日無冤的,他怎麼會參與此事?何況,他的名聲一直還不錯,單從傳聞來看,他並不是一個宵小之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過,傅白羽雖是嘴上這麼說的,但他心裏卻十分明白,這世上的許多人都是人麵獸心,許多壞人都會裝成好人,裝成俠士,但卻沒有好人會裝成壞人的。所以,單從傳聞是無法斷定一個人的好壞的。
於是,傅白羽拍了拍手,總共拍了三下,就忽然有個人影飛了進來,並直挺挺地站在了傅白羽的身旁。
“何秀才,八卦門傳人,找到他,要快。”傅白羽說道。
來人沒有說話,隻是抱拳施禮,便又飛了出去,這個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猶如鬼魅,讓趙永昌都沒瞧清楚他的長相。
“沒想到暗巷之中土娼屋中竟真能打探到如此消息,這著實令我想不到啊。”
傅白羽說話時,瞧了趙永昌幾眼,但眼神中卻全是鄙夷,因為他實在是看不起玩土娼的男人,他認為那是世上最為肮髒的交易,任何正直的人,潔身自好的人都該於此說不。而他傅白羽則正是個正直且潔身自好的人,他愛惜自己的名聲,雖然他並沒有一身白羽,可他卻偏偏愛惜自己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