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河船之上(1 / 2)

馬車停了下來,因為再往前走是一條河,而馬車毫無疑問是無法在河麵上行走的。

傅白羽依舊端坐在馬車中,而趙永昌卻睡著了。

趙永昌本就是個嗜睡的年輕人,原本他還對傅白羽保持著警惕心,還緊繃著神經,可當他和傅白羽都坐上馬車後,他才發現自己的警惕完全是多餘的,他根本就不需要提放傅白羽,所以在百無聊賴之中,他居然睡著了。

馬車已停,趕車的車夫也對著車內說道:“幫主,到了。”

傅白羽用刀鞘拍打了趙永昌一下,而後便下了車。

車夫同樣是一身黑衣,同樣是站得筆直,身材高大,他指著河中心的一艘船,說道:“何秀才就在那艘船上,要不要我先去探一探?”

傅白羽盯著河中心的船,說道:“不用,一個小小的何秀才又何須提防?”

而後,傅白羽又一把抓住趙永昌的肩膀,根本也不顧趙永昌正在揉眼打哈欠,便一邊施展輕功,一邊說道:“你得跟我來。”

眨眼間,傅白羽和趙永昌已來到了船上,船離岸邊還是很遠的,少說也有三四丈遠,可傅白羽僅是輕鬆一躍,便已站在了船上,就更別說他還是帶著趙永昌的,由此可見,傅白羽的輕功之高。

傅白羽依舊筆直地站著,“頂天立地”這個詞好像就是專門為他所打造的,和他在一起,你永遠不必擔心天會塌下來,因為他永遠都會頂著天,而他的腰也好似永遠都不會被壓彎。

再看趙永昌,他居然一屁股坐在了船上,這隻是因為他的腦子還未完全清醒過來,又猛然間被傅白羽一躍帶到了船上,經過空中的這一躍,使得趙永昌的頭更暈了,所以他一屁股坐了下來。

傅白羽四下打量了一眼,見船上除了他和趙永昌之外,另外還有八個人,一男七女,男的是儒生打扮,年齡不大,同時還拿著一把鐵扇。

至於那七個女人,隻能說是七頭肥豬,她們各個都是白白胖胖的,每個人少說得有一百五六十斤,而且年齡至少也都在四十歲以上,她們各個身穿白裙,手上和脖子上還帶著不少劣質的珠寶,手裏還端著一杯酒。

再看她們的臉,濃妝豔抹,粗俗不堪,即使已經化了很厚的妝,還是擋不住她們的皺紋和疲憊。

盡管,她們都在笑,都在媚笑,假裝自己很開心,假裝自己很享受現在的一切,可她們根本就無法掩蓋住自己內心的空虛和疲憊。

或許,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徹底掩蓋住自己內心的空虛和精神上的疲憊。

傅白羽緊盯著儒生打扮的年輕男人,問道:“你就是何秀才?八卦門的傳人?”

何秀才沒有回答,他隻感覺被傅白羽盯得心裏發慌,他已經猜出來眼前之人是誰了,但他還是問道:“請問您是?”

“神刀門,傅白羽。”

何秀才連忙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而後又一揖到底,畢恭畢敬地說道:“原來是傅大俠光降,還請傅大俠原諒晚輩有眼無珠,竟然沒能認出傅大俠來,也不知傅大俠來找晚輩究竟有何事吩咐?”

“我女兒呢?”

傅白羽並沒有廢話。

此時,趙永昌已經站了起來,他也清醒了過來,他看著船上的眾人,發現那七個胖如母豬的白胖老女人各個都眼袋很深,目光也有些呆滯,而且從她們現在凝固的表情來看,她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甚至就連自己的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男人最了解男人,所以趙永昌一眼就看了出來,這七個女人都是何秀才叫來的娼妓,而且很可能是隻賣身不賣藝的那種,因為她們一定沒有藝可以賣,這點從她們那粗俗無知的氣質已經說明了一切。

蘿卜白菜各有所愛。

錦衣玉食的生活過膩了,興許就會突然間喜歡上粗衣糲食的生活。

同理,苗條漂亮的年輕女人玩多,興許就會喜歡上肥豬般的老女人。

何況,有些人自打從娘胎裏出來後,就注定是個重口味的變態,這都是命中注定的,逃不掉,也改不了的。

但,最令趙永昌想不到的是,七個這樣的肥胖老女人,他何秀才真的能吃得下?

於是,趙永昌看向了何秀才,何秀才也看向了趙永昌,四目對視下,何秀才忽然明白了這個挎劍的年輕人究竟是誰,能被刀神隨時帶著的人,想來就是王三哥口中的趙永昌了。

何秀才說道:“晚輩並不認得傅大俠的千金,關於她的去向,晚輩更是不知道。”

“你抬起頭來,看著我,再說一遍。”

傅白羽的口氣很冷,就像是把刀子,能割裂人的皮膚,這也使得何秀才竟不自覺地抬起了頭來。

然而,傅白羽的眼神更像是可以割裂世間一切的最鋒利的刀鋒,何秀才不過隻是與之對視了一眼,便嚇了個哆嗦,身子往後退時,還輕聲尖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