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剛伍子明打死何飛的場麵實在是太過於震撼人心。
伍子明剛剛一拳又一拳打向何飛的麵門時,其實出拳並不快,但他每一拳都是用盡了全力,每一拳就像是砸在何飛的麵門,而且他全程都麵無表情,但在殷幹娘看來,他似乎很享受一拳拳砸在何飛麵門時的感覺。
當然了,伍子明的臉上身上也被濺了不少血。
殷幹娘自知自己的武功與何飛比起來,差得可不少,但就連何飛都不是伍子明的對手,她自己又豈能敵得過伍子明?
然而,伍子明卻忽然說道:“我念你是婦女之流,姑且饒你一命,你現在走吧,別等我改變主意。”
殷幹娘哪裏敢走?她怕自己剛走過去,伍子明就會在她的背後下手。
說漂亮話,做齷齪事。這本就是殷幹娘的拿手強項。
人,都有一個壞毛病,自己擅長的事情,總會覺得很容易,同樣也認為別人也能夠輕易做到。而這一點並非是指手藝、本事,而是指使壞的手段和人心的歹毒。
壞人看這個世界,總覺得這世上的每個人都是壞人,都憋著一肚子壞水,要麼就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比之公開的壞人還要壞、還要歹毒。
所以,殷幹娘並不相信伍子明的話,哪怕伍子明是真心實意的,她也不願意去相信。
伍子明見殷幹娘心生疑竇,又說道:“你也看到了,這條蛇是怎麼死的,你若是不想落個如此結局的話,就趕緊走,別等我改變主意,否則的話,我隻能保證你會比這條蛇死得更慘。”
殷幹娘見伍子明催促她,眼珠子一轉,忽然大膽說道:“我看你是傷情未愈,下半身動彈不得,所以才催老娘趕緊走吧?”
伍子明被殷幹娘戳中了要害,他的下半身確實動彈不得,否則的話,他又怎會輕饒了殷幹娘。
但伍子明麵不改色心不跳,他笑道:“我是大傷初愈,不想動彈罷了,你若是想我傷情未愈,那麼我隻能說你是想錯了,要不然你試一試?看我能不能捏碎你的腦袋!”
善於說謊的人,最能辨認出別人的謊言。
因此,殷幹娘一下子就聽出了伍子明是在虛張聲勢,她見身旁的傅大小姐正在往伍子明那邊偷偷挪動,便一把抓過傅大小姐,並將短刀架在了傅大小姐的脖子上。
殷幹娘架著傅大小姐慢慢朝外走,伍子明唯有看著,因為他的下半身真的動不了一下。
殷幹娘已經逃了出來,原本在剛出石牢時,她打算反手揮出一刀了解掉伍子明,可她對伍子明到底是心存懼怕,所以這個念頭不過是曇花一現。
殷幹娘把傅大小姐夾在腋下,沒命地跑著,就像是她身後有個惡鬼在追趕她一樣。
道觀之中,一個道士正在和四個和尚說話。
四個和尚正是火妖僧的師兄弟,而道士則是王三哥。
水行僧喝著熱氣騰騰的茶,說道:“王三哥的易容術果真高明,現在你完全是個得道高人的模樣,哪裏還像個彪形大漢?”
道士裝扮的王三哥擺了擺手,說道:“莫要這樣說了。說來真是慚愧,我能有這般易容的手段,還不是被傅白羽和神刀門給逼的,所以,我這易容的手段當真是不值得一提。”
水行僧道:“被傅白羽盯上了,確實是件要命的事。還好,老衲師兄弟並未被他給盯上,否則的話,老衲等人隻怕早就成了傅白羽的刀下之鬼。”
王三哥不再拉扯,直接問道:“幾位能來找我,自然不是來閑談的,不知道幾位來找我,到底所為何事?”
水行僧道:“好說,王三哥與傅白羽有仇,而老衲等人則與趙永昌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但現在他們兩個人聯在了一起,所以老衲等人就隻好來找王三哥了。”
王三哥當然早就知道水行僧等四個和尚來找他是為了什麼,他可是親眼所見火妖僧被趙永昌斬殺的。
因此,王三哥也不再端著,他說道:“聽這話的意思,四位是要與我等人聯手了?我也實話相告,眼下我們已經綁了傅白羽的女兒,也就是說,我們手中已經有了擊垮傅白羽的重要籌碼,現在正是除掉傅白羽的大好機會,而四位的加入,則是錦上添花、如虎添翼。隻要是除掉了傅白羽,那麼趙永昌就是孤木不成林,想要讓他從世上消失,就變得容易得多了。”
水行僧搖了搖頭,說道:“王三哥想多了,老衲等人武功低微,隻想著為老三報仇,並不想與傅白羽和神刀門為敵,老衲等人來找王三哥,隻是想與王三哥商量個法子,好叫傅白羽和趙永昌分開,這樣就不耽擱老衲等人報仇雪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