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明也坐在了桌子上,他和趙永昌兩人背靠背坐著,伍子明苦笑道:“自掘墳墓啊,真是莫大的諷刺,早知道就不折騰了。”
“這或許就是人生在世最大的諷刺吧,有時候越折騰越有活路,可有時候越折騰卻是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墳墓,這事兒找誰說理去?”
“可為什麼銅板門你刺不穿,地麵的銅板你就能劈開了呢?”伍子明問。
“那是因為地麵的銅板僅有四五寸厚,能劈開它,也是我的極限了。”
伍子明點了點頭,“明白了,我算是想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我明白了,為何我見你刺向銅板門的那一劍的時,什麼感覺都沒有。但我看到你劈開地麵銅板的時候,卻感到了震撼。這是因為一拳打死一個凶悍的敵人,足以令人震撼。可要是一拳隻是把凶悍的敵人給打疼了,那就談不上震撼了。”
“你是明白了,可我是真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兩人的談話聲音越來越小,牢籠內越來越熱,濃煙也嗆的人越發地睜不開眼,說不出話來。
沉默良久,伍子明早已被嗆得雙眼流淚、咳嗽不止,他這時才知道,原來嗅覺靈敏根本不是什麼好事,而趙永昌也和他一樣,雙眼流淚,咳嗽不止。
兩人的咳嗽聲一聲接著一聲,一聲大過一聲,眼看就要不行了。
他們現在已經顧不上熱了,腦子也一片空白,都說人在臨死前會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可他們兩個人卻都沒有,濃煙已使得他們的大腦喪失了思考能力。
萬般無奈之下,兩人都閉住了呼吸,這才多少好了一些,兩人的頭腦也多少恢複了一些思考能力,但在閉住呼吸之前,伍子明已經嗅到了很重的烤肉味道,他虛弱地說道:“喂,你有沒有聞到烤肉的味道?該不是你的屁股被燒著了吧?”
趙永昌指了指還站著的薛夫人,同樣虛弱地說道:“我看八成是她的腳被烤熟了。”
剛剛薛夫人脫衣服的時候,就連鞋襪都給脫了,如今地麵又被大火炙烤著,猶如是炮烙之刑,她的雙腳被燒焦烤熟也很正常。
伍子明不顧渾身大汗且虛弱的身體,強撐著去戳了戳薛夫人的身子。
哪裏知道,薛夫人居然軟綿綿地癱倒在了地上,趙永昌瞥了一眼,說道:“她死了,又是七竅流血,而且還是黑血,當真是中毒而亡的。”
伍子明道:“早死少受罪。唉,我說,咱倆打一架吧,認認真真地打一架,以命相搏,我寧願死在你的劍下,也不願在活受罪了。”
趙永昌已經閉上了眼睛,他說道:“少說話吧,省點力氣。”
薛成堅在外麵直撓頭,他納悶道:“怎麼一回事?這麼大的火勢,怎麼還聽不到裏麵的人的慘叫聲?”
他說這話時,就好像聽人慘叫,是這世上最令人享受的事情一樣。
而他的一名弟子則解釋道:“師父,這銅板那麼厚,想來隔音效果也一定十分的好,如此一來,聽不到裏麵的人的慘叫聲,也很正常。弟子想,裏麵的人現在一定在慘叫,甚至說不定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