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讓默默聽完了趙永昌所說的話。並且,在趙永昌說完後,依舊沉默了好了一會兒,才說了句:“以前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人嗎,總是要往前看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盡管,就連蕭讓自己都明白他所說的隻是廢話而已。
但他搜腸刮肚也想不出更好的話來了。
趙永昌低頭看著酒杯中的酒,微微笑了笑,他好像是在與自己的過去告別,也好像是在對未知的遠離江湖的生活而憧憬著。
而他也終於將酒杯中的酒給一口幹了。將他人生中的最後一杯酒給一口幹了。
蕭讓用醉眼看著趙永昌喝光了酒,說道:“你該走了,酒都已經喝完了,你還留下來做什麼?你都打算要遠離江湖了,還待在盡歡居中做什麼?走吧,現在就走。切記,人隻能往前走,不能走回頭路。”
話剛說完,蕭讓便一頭栽在了桌子上,緊接著,他居然打著鼾睡著了。其睡過去的速度之快,當真是令人咋舌。
趙永昌看了幾眼打鼾睡著的蕭讓。其實,他心中明白,蕭讓並沒有喝多,也並沒有真正地睡過去。蕭讓隻是不忍心看著自己離去,所以才會假裝如此的。
趙永昌站了起來,他本想給蕭讓披上一件衣服的,但他卻並沒有那樣做,他隻是站了一會兒,便推開房門,走了出去。當然了,他出去後,也帶好了房門。
趙永昌的房間外,總有一個人靠牆坐在那裏,這個人總是醉醺醺的,好像根本就沒有清醒過。而且,這個人還很邋遢,胡子很長,頭發又長又髒又蓬鬆,他也根本就沒有一點兒精神頭,可他偏偏是趙永昌之前唯一的好友——邋遢酒鬼。
隻是,現在的趙永昌又有了一個好友,還是共同經曆過生死的好友——伍子明。
趙永昌蹲在了邋遢酒鬼的麵前,看著他,但卻沒有說話。
反倒是邋遢酒鬼在確認了眼前人就是趙永昌後,才醉醺醺地說道:“老朋友,祝賀你了,你的名氣一定又大了不少。我為你感到高興啊。而人隻要是高興了,那就得多喝幾口酒。高興了,還不喝酒,那豈不是白高興了。來,我敬你的。”
邋遢酒鬼說完,便對著酒葫蘆喝了起來。
而且,他喝起酒來,就跟喝涼水差不多,咕咚咕咚地直往下灌,就好像那酒根本就沒有任何味道一樣。
待到邋遢酒鬼喝完了,並放在了酒葫蘆,趙永昌才掏出了剛剛慧通方丈給他的四十萬兩銀票,並且還將銀票都遞給了邋遢酒鬼。
“我要走了,這是我最後能給你的了。相信這筆銀票能讓你的酒葫蘆永遠不會空著,而你的人也不會被趕出盡歡居的。”
邋遢酒鬼瞥了一眼厚厚一遝的銀票,笑道:“呦吼,這看起來可不是個小數目啊。你這是要去哪裏?而且,看來你還要去很長時間。你是要去刺殺哪個倒黴蛋?還是你在外養了個情人,要去她那裏住一段時間?”
趙永昌沒有正麵回答他,隻是說道:“把銀票收好了。往後能少喝點酒,就少喝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