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誰?”
方帆看著麵前的人,臉頰漲的通紅,用手推了推顏紓,“你離我太近了。”
顏紓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太著急了,一時間失了分寸,雙手尷尬的交疊放在背後,向後猛地退了一步。
“不不不好意思。”
方帆平複了一下心情,繼續說道:“父親讓我喚她薛姨,我記得她很溫柔,每次見她總會給我帶從未見過的糖果,可是後來她就消失了 ”
“再後來就是父親重傷歸來,滿身的鮮血,猙獰的刀口,他將我一人留在床前,留給了我一把鑰匙一個地址還有一句話。”
“我想那句話,應該是薛姨給你的提醒,你會懂的。”
顏紓聽完後更加疑惑了,就算這個薛姨是穿越者,可那也是十年前的事了,她又怎麼能提前發出警示?
莫非她有預知的能力,可我又為何與她長相相似,以至於方帆僅憑一張畫像就能將我認出。
“那鑰匙能打開哪裏的鎖,地址又是指的哪個地方?”
方帆搖了搖頭,“這些年我試過許多的鎖,遊曆整個北靖,卻始終無一收獲。”
“這麼多年,如果不是各方勢力一直都在盯著方家,我都要認為父親的托付不過是一場夢。”
“這裏麵究竟藏了什麼,有人說是價值連城的寶藏,有人說是練了便可稱霸天下的武功秘籍……可不管是什麼,都不值得父親為此付出生命!”方帆的手死死的掰住輪椅的扶手,這是他心中解不開的執念。
“你很像薛姨,所以我按照薛姨的話提醒了你,可這並不代表我信任你,能告訴你的隻能是這些。”
“崮山,送客。”方帆轉動著輪椅離開。
顏紓還想再問些什麼,想追上去,卻被崮山伸手攔住,“走吧,顏小姐。”
崮山拎起顏紓將她扔到了府外。
顏紓站在冷風口,瑟瑟發抖,氣的直跳腳,要不要這麼速度,話都沒說完。
最重要的是這樣子拎著我,我不要麵子的嗎?
古代人不是最注重禮儀的,太不禮貌了!
顏紓回到城主府,一路直奔書房。
此時的李君歌正在處理城主事務,顏紓走到門前,敲了敲門。
李君歌抬頭,放下手中的紫毫筆,示意顏紓進來。
“我是來告別的,最近多謝你的照顧。”顏紓也不客氣徑直走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謝我,你確定?”李君歌挑了挑眉毛,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城主府的飯菜很好吃,床也很軟,打卡了一次不錯的旅行,受益匪淺,自然是要感謝你。”顏紓微微一笑,眼裏滿是淡然。
“離開嘉城之後,有什麼計劃?”
“走哪算…”顏紓說著,腦子突然反應過來,“你不攔我?”
李君歌的笑意更大,對袁管家使了個眼色,“我若不願,你連這道門都出不去。”
顏紓知道李君歌的話是在開玩笑,站起身來,從書包裏掏出拍立得,對著李君歌就是“哢嚓”一下,學著李君歌的語氣,“我若不願,你的一魂一魄可就沒了。”
兩人對視一笑,此時的顏紓和李君歌沒有任何的隔閡,也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放聲大笑。
袁管家手裏捧著一個托盤走進來,掀開上麵的紅布,下麵是一個做工很精巧的玉佩,上麵有一個龍飛鳳舞的“華”字。
“這個玉佩你拿著,到了京都交給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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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紓站在嘉城外的山坡上,回頭再看了一眼這座城,眼底有萬般情愫。
蹲下係了係不存在的鞋繩,停了幾秒,大踏步的離去,背後是一城一孤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