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城
自顏紓走後,李君歌便按照皇兄李暨的吩咐,開始著手吞並方家的產業。
對於當權者而言,這並不是一件難事,隨口的幾個命令就可以輕鬆摧毀一個商戶,哪怕這個商戶名揚天下家喻戶曉。隨便做個證據,判個重罪,抄家滅族,容易的很。
隻不過,皇兄有特別囑咐,不能傷了方帆的性命,方家嫡係的嫡子嫡孫對他有大的用途,更何況那鑰匙和地址如今隻有方帆知道。
逼的太急反而適得其反。
李君歌要做的隻是要將方家的水攪渾 時不時的給方家找些麻煩,讓方舟山和方帆兩人沒有精力再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徐徐圖之方可讓人真心臣服。
畢竟你看曾經名動天下煙雨台,如今不也是忠心耿耿地效忠李暨。
在李暨的旨意下,李君歌的手段難得的沒有雷霆之勢,就連袁管家也不禁感歎城主的善心之舉。
袁管家跟隨李君歌多年,從京都城一直到嘉誠。
人人都說當今聖上手段暴虐,當年登基之時以雷霆之勢血洗京都,可又有誰知道,早在皇帝兵圍京都城的時候,城內李君歌的報複就已開始了。
李君歌當年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孩子,她一人獨麵皇氏宗親,強逼父皇在將冷宮之中對著母妃靈位懺悔叩頭,嗬斥她父皇對蘇家滿門的算計與狠毒。
並將皇宮之中那些曾欺辱過他們兄妹孤苦無依的宮人盡數殺盡,那天皇宮的血水染紅了地磚。
至於那些個下命令的主子,沒有人知道他們結局,隻知道,那天的冷宮哀嚎遍野,哭泣哀嚎的聲音一直未曾斷過。
也正是如此,李君歌待不慣京都城,她總是說京都太腥,讓人舒服不起來。
於是她便求了一道旨意來了嘉城。
而這些年,嘉城表麵上看起來無恙,但規矩之嚴苛也是有目共睹了,什麼樣的人能夠留在嘉城,在嘉城內做什麼樣的工作,李君歌都做了詳細的要求。
隻有方家她是聽了皇兄的話,才留了他們到今日。
要不然,憑她的脾氣,怎麼會容忍嘉城內有人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
自方家三少爺腿部受創致殘後,方家旁支親屬們的奪權之心愈發膨脹。
或許,他們早已心懷叵測,隻是此次三少受傷成為了導火索,三少再無繼承的可能,他們便無所顧忌地將所有陰謀詭計公然擺上台麵,想要逼著方舟山將家主之位傳給旁係子孫。
方家內部的權鬥慘烈異常,即便隻是商家,其鬥爭手段亦是層出不窮。
最初的時候,他們的手段還是比較柔和的,不過就是花錢找了些人去門店裏鬧事,影響影響當日的業績罷了,以此來看方舟山與方帆的態度。
隻不過,方帆對此毫無反應,隻是出了一個可觀的銀錢阻止了這場鬧劇。眾人皆猜測,這方家三少到底是廢了,怕是還在斷了腿的陰影中還沒有緩過來。
至於,方家的家主方舟山也沒有任何的幹預,似乎對這些小打小鬧並不在乎。
也是,因為薛韻的原因,方家商戶中的產品幾乎都是獨一份。
當年薛韻的薛記商行遍布天下,賺的是盆滿缽滿,無數人爭相效仿,想要分一杯羹,但薛韻都拒絕了。
可唯有當年的方家,還隻是一個村口賣豬肉的屠戶,竟讓薛韻可以百分之百信任,竟將手藝工法都傳授給了他。
至此,薛記商行和方家鋪子分庭抗禮,成為了掌管北靖國經濟的龍頭企業。
如今李暨手握薛記商行,有皇族的支撐,薛記商行改頭換麵稱之為皇商,成為了整個北靖國的龍頭企業,方家雖然勢微,但工藝技術還在,總是能在這個商業大潮中分上皇家的一杯羹。
更何況,顏紓還給了他一個可以保命的武器,據傳聞說頃刻間就能毀掉一座山脈。
這也是李暨一直不敢將方家逼的太緊的緣故。
不過,方家內部的爭鬥,李君歌倒是可以推波助瀾。
方家旁係的幾次作亂,方舟山和方帆都未曾有任何的回應。
他們的手段如同石頭沉入海底,沒有絲毫的漣漪。
他們想要的是方家的產業的繼承權,是想要這些工藝技術的秘方,不是想毀了方家。
所以,經過數輪激戰,家族財富和方氏商行的信譽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
然而李君歌又怎會順遂他們的意願,他們方家不情願做的事,她來做。
更何況,他們這般的優柔寡斷,不也說明方氏一族斷不了的血脈親情。
而這份情意終將害死他們。
光天化日之下製造一樁驚天命案,不正好是方家旁係的手段嘛。
她倒要看一看,這次方家家主還能避而不見嗎?
方帆手中的鑰匙和地址她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