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晉京城
章若安跪在桌案前,倔強的抿著嘴。
章父怒氣衝衝的扔了個茶杯到章若安前麵的地麵,茶杯磕到青石地麵,瞬間崩碎,一片殘片擦著章若安的臉頰飛過,劃出一道血絲。
“你這個孽障!難不成要我章家絕後!”章父氣的嘴唇發抖,來回走了兩步,不解氣的又過去踢了一腳,選了片刻,踢在了左側胳膊上。
“為了等柔兒,你都耽誤到二十歲了,你私自去下聘,我沒說什麼,那麼多聘禮…我…我也可以不要了!我們兩家向來交好,你和她青梅竹馬我們也理解,可是,現在她人都沒了,難道你還要讓我章家絕後,為她守著嗎?!!”
“柔兒隻是失蹤。”相對於章父的激動,章若安的語氣異常平靜。看的章父又氣從中來。
“你…你怎麼就不願意接受事實。這都月餘了,若是人還在,怎麼會毫無消息。況且,你以為那昭和郡主,那麼好招惹的麼。”
“我沒有招惹她,我也跟她說清楚了,我有婚約在身。”章若安還是堅定的說著,章父氣的小跑過來又踢了他一腳。
“你是不是要氣死我!!你娘已經被你氣病倒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告訴你,昭和郡主已經求了太後恩典,劉公公告訴我,賜婚明日就到,我們兩個老骨頭,今天就看你一念之差,能不能好好活,你給個話吧!!!”章父坐了下來,剛想喝口茶,想起之前那杯摔了,隻好自己又倒了一杯。
章若安的眼眸裏滑過一絲掙紮,他明白,父親並不是危言聳聽。雖然章父位列三卿,自己也剛剛坐上了禮部侍郎,但在京城這個走三步就可能碰到一個皇族的地方,他們…經不起任何波折。
昭和郡主,是皇帝的親表妹。當今皇帝登基不過三年,年方二十五,太後手裏,還有很大一部分的實權。如果太後賜婚,章家恐怕沒什麼底氣去拒婚。
但是,他真的不甘心,二十年的癡守,眼看就要守得雲開,卻不見明月。若屈從安排,此生……還有什麼值得期待…
他默默站直,後退兩步,拱手一拜。
“孩兒不孝,讓娘和父親憂心,孩兒這就去想辦法,定不讓父母受此連累。”
說罷,不等章父說話,快步走出了書房。
章父嘴唇抽動半天,還是沒說出一句話來,重重的歎了口氣。
齊王府
“你也太任性了!賜婚也是鬧著玩的嗎?”齊王爺點著女兒的額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王爺您消消氣,章若安那孩子我打聽過了,是個不錯的,十七歲就過了殿試,二十歲就做到了禮部侍郎。長的也是一表人才,就是家世低了些,以後我們家提攜著些就是了。”齊王妃看到女兒被罵的眼圈通紅,不忍的開口幫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