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楊少如站起身抹掉自己臉上的淚,冷笑道,“我隻不過是藏起了她的信,人又不是我殺的,難道藏信還犯法了嗎?”
“自從我看到二小姐房內的書架,我知道了二小姐是一位甘於後的女性。”皇甫毅斟酌著,道,“或許現在,你可以和我們說實話了。”
楊少如看了他一會兒,似是終於下定了決心,開口道:“從小,爹就關心大哥多於我,我本以為是我不討喜,後來才知道,僅僅因為我是女兒身。”
“可是沒關係,娘喜歡我,娘疼我,娘也不愛爹,我就發誓遲早有一天,我要帶娘離開這裏。”
“老不死的就是道貌岸然,當初答應娘,不管如何隻有她一個,但是臨老了居然又娶一個。”說完,楊少如狠狠地盯著二夫人,“讓我娘變成了江湖上人人談論的笑話!”
楊少恭忙擋在二人中間,嗬斥道:“淑儀不是你想的這種人!”
“楊少恭你在幹什麼?”楊少如大喝道,“他是你爹的小妾!讓你娘被江湖笑話的人,你在這和他甜言蜜語惡心誰呢!你還叫她淑儀?你知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歐陽景安插進來,打算盜取我們山莊武器寶庫的臥底奸細!”
此話一出,楊少恭不可置信地看著二夫人,此時她臉色難看,咬著唇不發一言。
“這賤人進入山莊沒多久,我就覺著她舉止異常,盯了她好久,發現她經常與人來往書信。直到儀式開始的前幾日,我才知道那人是歐陽景。”楊少如厲聲道,“傻哥哥,她可不隻有你一人呢!”
“你說什麼?”楊少恭臉上更難看了,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爹娶她,卻未曾碰過她。”
“我的確是被歐陽景安插進來的奸細,但是進門之後,莊主不曾碰過我,也未同我親密。開始我在山莊探查的消息都無關緊要,久而久之歐陽景把我當成了棄子。後來我愛上了少恭,繼任儀式的前一個月,歐陽景又找上了我,他說如果我不答應就要把我和少恭的關係,公布於眾。”二夫人哭道。
“這賤人說的話我一分都不信!”楊少如喊著。
“這點,我倒是可以為她作證。”皇甫毅適時插嘴,看見眾人臉色各異,忙又解釋:“因為些事情,我知道老莊主為何要娶二夫人,所以他不會碰她。”
“莊主的確未曾碰過我。”二夫人望著楊少恭堅定道,“這件事我絕無欺瞞。”
“哼,老不死的如果不是因為你,又怎麼會把歐陽景殺了?”楊少如還是堅持自己的立場,“那晚我故意把你的信拿走,你擔心自己暴露果然懷疑起歐陽景,約他到後山去,我也給老不死的留了信。你和歐陽景談崩了之後離開,接著老不死就出現把他殺了。”
“那你為什麼要切下歐陽景的頭顱?”
“我故意切下他的頭顱,在繼任儀式上做出大騷亂。老不死果然坐不住,擔心事情敗露。”楊少如冷笑,“沒想到那晚逍遙散人也在,他居然蠢到去威脅老不死的。下場就是他被一掌解決了,可是他臨死前咬了老不死的,怕留下麻煩,老不死幹脆就切了他的頭。”
“你怎麼知道這些?你也在現場?如果是這樣,他又怎麼給老莊主下的毒?”張子廷問。
“你們隻知道七日醉的症狀,卻不知道其實七日醉是潛伏性的毒藥,中了七日醉,六個時辰後才會毒發。”楊少如茫然道,“逍遙散人的頭在後山大石碑那,我親眼看見老不死的埋的。”
“那後麵找到的解藥……”
“被我換了。”楊少如平淡地說,“他活過來,娘就沒有自由了。”
“娘不愛他,因為聯姻因為我和哥哥,她留在這個地獄。”楊少如像在回憶什麼,又道,“哥哥膽子小,是被老匹夫逼得裝成了膽子大。人人尊稱我一聲二小姐,可沒人知道我在這就是個被嫌棄的木偶……”
楊少恭顫抖著擁住楊少如,他也想起了什麼似地咬緊了嘴唇,眼淚不自覺流出。
“哥哥,我想帶娘出去外麵……”
“好……”
“我想帶娘去吃他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