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大學校長室外的走廊上站滿了人。
他們或用冷漠的表情或掩飾自己的尷尬,或在與熟人相互交談試圖套取一些有用的信息,亦或者在開拓自己的人脈關係。
畢竟,他們都是來為自己的孩子或親戚的孩子來謀求一個好前程。
“第一次來吧?”錢壯自來熟地和站在自己前方那個表情冷漠但眼神有些慌亂的男人搭話,“認識一下,天京市牧師協會,錢壯。”
“東臨市法師協會副會長,李崖。”男人有些局促地伸出手與錢壯握在一起,“錢兄,這裏...一直都是這樣嗎?”
“是啊,”錢壯點了點頭,“每年轉職儀式結束後,都會有無數的人來找天京大學的校長想把自己的孩子送進來,這種情況會一直持續到大考結束的。”
“可是..”李崖眨了眨眼,壓低聲音說道,“我們不是來送禮的嗎?送禮這種事情怎麼能如此正大光明?甚至還要排隊?!”
“害,這你就不懂了吧,”錢壯毫不避諱,“說是送禮,實際上這也是一種選拔。”
“錢校長會綜合考慮人脈、職業評級、職業能力等種種因素,不是每個人他都會收的,”錢壯滔滔不絕,“比如說你,李兄,我們假設你孩子隻是一個A級的職業者,本來是達不到天京大學的入學標準,但如果天京大學把你孩子破格錄取了,那以後天京大學的人到東臨市出任務的話,你會不會對他們施以援手?”
“會。”李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這就是了。”錢壯一拍手掌,“天京大學畢竟隻是個大學,又不是國家,地方又沒有義務全力配合的。”
“可..”李崖混在送禮的隊伍中還是有些不自在,“這畢竟是大夏的四大學府之首啊,這麼違反規矩收人,不會被人詬病麼?”
“人情社會啊,又不止天京大學一家這麼幹,”錢壯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再者說了,又不是來送禮的人的孩子都會被錄入天京大學。”
“怎麼說?”
“剛才說了啊,這隻是另一種規格的選拔,”錢壯解釋道,“如果孩子的職業評級和職業潛力太差的話,哪怕是京海府府長的孩子,這裏都不會收。能夠站在這裏的,他們的孩子絕大多數都是勉強達到了天京大學的錄取線。”
“還有極少一部分人是擔心孩子在大考前的這一個周內發生什麼不測,你也知道,讓那些剛轉職完的孩子去麵對怪物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情,很多人一邊給他們的孩子找著代練一邊來這裏送禮試圖通融,畢竟四大學府收人時,看的可不僅僅是大考時的等級。那些找了代練的孩子,十有八九是會被這四大學府給刷下來的。”
“可是..”李崖皺了皺眉,“天京大學的校長這麼公然受賄,如果被人舉報給理事會的話..”
“實際上並不會。”錢壯說道,“十五名理事從不公開露麵,他們的行蹤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根本沒時間處理這些事情。你要知道,上一次十五名理事開啟的理事會還是在三年前,而那次會議讓全世界的所有國家都擔驚受怕,生怕咱們那十五名理事聚在一起是準備把哪個國家給滅了。”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李崖對錢壯偷換概念的回答並不滿意,“自大災變發生之後,每個人的生存都岌岌可危,能夠進入天京大學就意味著活下去的可能性更大了一點。現在這份活下去的希望被以這種方式剝奪的話..”
“你能想到的,天京大學、乃至於理事會肯定也會想到。”錢壯拍了拍李崖的肩膀,“實際上,每年天京大學的招生人數並不固定,隻要你達到了要求,便可以進入天京大學。”
“而且我們送的禮,最後也不會落入錢校長的私人口袋裏。”
“每年新生開學的時候,他們都會在內部公布今年的收禮名單以及那些破格進入學校的人。我們送的這些禮,絕大多數會被用來培養這一屆的新生。極少數的會被收入學校庫房之中,用來培養其他的學生。”
“這...”李崖一時有些語塞。
“舉個例子吧,你孩子今年被選上了,假如這一屆的學生如果要去東臨市出任務,那麼除了學校會跟你打招呼之外,那些學生也可能會找到你孩子,讓你孩子再給你打個招呼。”錢壯說道,“天京大學的學生存活率這麼高,也有這方麵的原因。說句不太恰當的話,隻要你孩子進了天京大學,那麼天京大學裏的學生就都是你的孩子了。”
李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