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顯示是外公打來的。
我接起來一聽，一個陌生的聲音。
“喂，請問是華文的外孫嗎？”
“嗯，我是。你哪位？”
“你好，我是警察。”
聽到這裏，我心頭一跳，還沒來得及說啥，就聽見對方繼續道：“你外公被人打傷了，現在在醫院裏。請他的親人立刻來市一醫院一趟。”
“好，好，好。”
我連聲說好，掛掉了電話，額頭已經冒出了輕微的冷汗。
我對浪浪說：“我外公受傷住院了，我現在得立刻去醫院。”
浪浪望著我，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擔心。
“那你快去吧！”
“嗯。”
我輕輕抱了抱浪浪，叫了車，立刻往市一醫院趕去。
路上，我打母親的電話沒打通，就發了條消息通知了母親一聲。
到達醫院外的時候，我才想起自己剛才沒問外公現在在哪兒呢。急診還是病房。
正好我看見一輛警車停在醫院外，就壯著膽子上去搭訕。
警車裏坐著兩人，都穿著警服，看著挺年輕的，感覺和我年紀差不了多少。
我膽子大了些。
“警察同誌，剛才你們同事打來電話通知我，我的外公被人打傷住院了。”
車裏那兩人看著我，其中一個問：“你外公？是不是叫文化？”
另一個立刻糾正他道：“什麼文化，華文！”
“哦對。”
我也馬上點頭回應：“是是。”
對方說：“哦——他好像在急救室裏包紮呢。我們同事在急救室外陪著。你自己去吧。”
“謝謝啊。”
我進了醫院，問了問急救室在哪裏，就趕了過去。
急救室外果然站著一名警察。三十多歲的樣子，看上去比較沉穩，嗯……年紀再加十歲吧。
他正在打電話，看到有人（我）來了，聲音立刻低了八度。
我有點心急，就直接問他：“我外公華文在裏麵嗎？”我指著急救室的大門。
那名警察對手機那邊的人說了句：“這邊的人來了，我先掛了。”
接著他斷了電話對我說：“你是華文的外孫？你外公還在裏麵，你在外麵等等吧。”
我就問：“外公他傷得嚴重嗎？”
“腦袋被人砸了，看傷勢還行，不會有生命危險。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要看醫院的診斷。”
“哦。”我點點頭，感覺自己有些木訥。
那警察見我沒什麼話問了，於是反客為主道：“邊上坐。我問你幾個問題。”
聽這名警察的意思，是要收集線索，梳理案情了。
我一看急救室邊上有幾張那種固定的休息椅，就坐了下來。
“你是他外孫？叫什麼名字？”
警察掏出手機，點開個文檔，應該是要開始做筆錄。
“我叫黃鑫。草頭黃，鑫是三個金。”
其實我感覺他這個問題問得有點多餘，大約是想試探下我是不是冒充的。當然我不懂警方問話的技巧和程序，純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