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透過窗子照進竹屋,卻反射不出任何屋內的情況。
竹屋的前麵停著輛吉普,正是之前和大型商務車一起開來的那一輛。
裏裏見到車便有些急了,說:“李長東一定是收到消息,搶先一步行動了!”
我卻有些雲裏霧裏的。李長東的行動具體指的是什麼?
我們三人像做賊似的靠近了竹屋,及腰高的竹籬笆把我們擋在了外麵。
裏裏想都沒想,撐住籬笆樁子一個翻身就跳了過去。
“啪嗒。”落地發出了鞋底接觸水泥地麵的聲音。
我和浪浪心有靈犀般同時豎起食指放在唇邊。
“噓——”
心說可千萬別驚動了屋子裏的人。
等了一會兒,似乎沒啥動靜。
我和浪浪也一個接一個地翻過了籬笆,然後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了竹屋,背貼著牆沿,和做賊似的。
“接下來怎麼說?”浪浪小聲問。
我大膽地伸出腦袋從窗戶朝屋內望去,裏麵黑漆漆的,似乎沒有人。
忽然裏裏拍了拍我,又敲了敲自己的耳朵,示意我們安靜聽。
這個時候我腦子裏那低語聲已經消失了。我豎起耳朵來,細細一聽,卻聽見屋前玄關的地方傳來了聲音。
我們三人躡手躡腳地繞了過去,從牆角探出頭,卻發現了兩個又高又壯的男人正在屋子大門口脫衣服。他們健碩的肌肉直逼某破站上哲學的摔跤大師。
“謔!——”
我聽見浪浪發出小聲的驚呼,連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浪浪舌頭一吐,抱歉地朝我笑笑。
我再一看那兩個壯漢。
幸好他們並沒有聽見,仍在專心致誌地脫著衣服。
這時裏裏突然低聲說:“他們脫的防彈衣。”
這麼誇張的嘛?
我一愣神,脫口而出:“剛剛他們做什麼了?”
“哪個是剛剛?”浪浪接口便問。
“……”
浪浪!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思玩梗!
裏裏卻是異常嚴肅,她拽回我倆探出牆角的腦袋,正色道:“他們是專業的。你們看見他們手邊的黑色提箱了嗎?那裏麵可能是武器。”
“武器?什麼武器?”
我,一個祖國花園裏培養了二十餘年的花朵,一時沒反應過來。
“槍!”裏裏瞪著我說。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輩子我還隻在熒幕上看見過槍呢!
裏裏沒管我的一驚一乍,繼續說:“這裏肯定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我們得查清楚……但我們不可能是那兩人的對手。等他們走了我們再進去調查。”
裏裏清晰的頭腦讓我歎服。不知不覺中,我們三人已經形成了以她為主導的局麵。
我們蹲在牆角,靜聽那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山哥,咱一直都處理的這種事情?”一個年輕的聲音說。
山哥的聲音則明顯低啞許多。他隻“嗯”了一聲,似乎不大喜歡說話的樣子。
“怪不得李老板能給那些錢……今天真是開了眼了……山哥,那東西李老板運回滬江了?”
“你……”山哥沉吟了一下,“你叫什麼來著?新人。”
“小炮,山哥您叫我小炮就好。”
“嗯……小炮,跟著我們混就記住一條:不該問的事,別問。”
這下知道了,兩人裏年紀大點的叫山哥,另一個叫小炮。我合計著給他們起了個綽號,就叫“山炮組合”。
山炮組合又嘮了一會兒,我們就聽見了車子發動的聲音。
沒過一會兒,吉普就沿著那條竹林間的小路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