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後,黃開德就沒再碰過趙雯。
而且平心而論,除了那次無恥的行跡,黃開德對趙雯還是挺好的,時常照顧她的生活起居。這讓趙雯漸漸放下了敵視的情緒。
趙雯說自己似乎陷入了一段奇怪的感情。她既害怕黃開德再次對她施暴,又渴望著黃開德能常回家陪陪她。(趙雯說到這裏的時候,我都懷疑這丫頭是不是有點兒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
另外一件事。打那之後,黃開德就會時不時從外麵帶陌生人回家。一次一兩人。他會打開一間客臥,讓那些人在客臥裏住上幾天。下次他回來的時候,再把那人接走。(我好像有點明白趙雯初見我們時的奇怪眼神和莫名其妙的問題了)
第一次的時候趙雯還很憤怒,見黃開德竟又帶了個年輕女人回家,覺得黃開德就是個色魔、變態!但後來她發現黃開德帶回來的人五花八門,而且黃開德也並不會和他們有過多的接觸。
這些人平時就躲在客臥裏,也不和趙雯交流。
趙雯說她有時候會想主動找他們說說話,卻每次都被他們用一種不歡迎的態度趕了出來。
除了這些之外,趙雯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些人都不吃飯的,每天就喝點水。他們中最久的一個在家裏住了七天,粒米未進。
……
馬紮杜紮魯?
我和裏裏交換了一個眼神,明白對方想的和自己一樣。
這時浪浪突然打斷了趙雯的敘述,提問道:“那你呢?你平時吃什麼?”
“我?”
趙雯愣了一愣,立刻陷入了沉思。
好久,她才含糊地回答說:“我,我好像記不起來了。”
在她思考的空隙,浪浪拿起茶幾上的電視機遙控器,隨意按了按。沒有網絡,電視畫麵隻停留在搜索界麵。
我突然明白了浪浪這個問題的含義。
趙雯在家中出不去,也沒有網絡和手機。她如何與外界聯係呢?
沒有手機,她甚至沒法點外賣。
難道是靠父親帶食物回來嗎?可根據她自己的口述,父親他平時並不常回家。
總不能是父親每次扛一箱泡麵回來,然後趙雯就天天靠泡麵度日吧。
如果所料不差,趙雯她也應該是一名馬紮杜紮魯了,或者正向馬紮杜紮魯轉化。畢竟隻有馬紮杜紮魯長時間不進食。
隻是她自己似乎並沒有察覺到。
果然,趙雯的眉頭愈皺愈緊,口中一直不停喃喃地念叨著:“我想不起來了。我怎麼想不起來了?我今天吃了什麼?我怎麼會想不起來?”
不知道父親對她做了些什麼。如今被浪浪突然點破,趙雯一下又陷入了自我懷疑的囹圄。
眼瞧著這個比我們還小幾歲的年輕姑娘整個精神狀態都不對勁了,我們心生同情。
“我們得幫幫她。”裏裏輕聲說。
我說:“要不咱報警吧?”
哪知我話音剛落,趙雯又激動了起來,死死抓著我的胳膊,一直嚷著“不能報警,報警就會死”什麼的。
我們被她弄得沒轍沒轍的,隻得安撫了一通她的情緒。
浪浪悄悄對我倆說:“感覺她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勁。這是心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