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煩心。
懷疑這懷疑那的，不是我的人生態度。
光頭一離開，我幹脆說：“我們去父親那，當麵問問他！”
林老師沒有意見。
而浪浪和裏裏，我看得出她們都有些猶豫。
但她們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
她們相信我。
……
小區，10棟，702。
我敲響了房門。
來開門的是父親。
他頭發濕漉漉的，身上的衣物卻幹淨整潔。應該是用剛才那點時間衝了個澡。
他站在門口，沒有第一時間歡迎我們進屋。
他似乎是沒有料到會有四個人來拜訪。特別是浪浪和裏裏。
“這兩位是？”
積極外向的浪浪正打算自我介紹，這次卻被我搶了先。
“她們是我的朋友，恰好也是趙雯的朋友。她們好閨蜜有一陣沒見了，這次特地來看看趙雯。”
“喔，喔……”
我看得出父親眼中的迷惑。他一定是在想，為什麼我們會知道趙雯住在這裏。
不過他並沒有問，隻是打開門讓我們進去。
“直接進來吧，不用換鞋……小雯啊，你的朋友來看你了！快出來！”
他這麼一招呼，趙雯立刻從自己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其實我早就看見她躲在虛掩的房門後了。
三女一照麵，立刻好朋友、親閨蜜地演了起來。
三個女人一台戲。
而我卻在想，用個什麼方法把父親支開，好讓林老師幫趙雯檢查檢查身體（精神）狀況。
沒想到父親此時卻主動說：“小鑫，家裏沒什麼可以招待客人的東西。我下去買點零食，你陪我一起去？”
我有些意外。
沒想到他竟完全不怕讓趙雯與幾個頭一次見麵的陌生人相處。
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不過既然他主動給趙雯幾人空間，我當然樂得答應。
我們父子倆一人取了把傘，就坐上了電梯。
離開前我給林老師使了個眼色，讓他便宜行事。
……
走出樓道，父子倆撐開傘。
父親突然開口。
他顯得心事重重。
“小鑫啊，今晚就在南嘉別回去了。你身上的問題父親找朋友幫忙了。明天下午你再過來，父親的一位朋友會幫你治療。”
“一位朋友？”
我下意識反問。心中浮現出浪浪描述的那兩個透明人，不由升起一股嫌惡。這種嫌惡伴著害怕的情緒，使我本能地想要拒絕。這種情緒也自然而然流露在了我的問話中。
父親明顯也聽出來了，他關心地問道：“怎麼了，小鑫？這麼大了還害怕看病嗎？有病就要早治療，拖久了小病變大病，可就難治了。”
他像哄一個小孩子一樣哄我。自認為我對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並不清楚。
我有點好笑，也有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