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還被朱貴妃把持著,柳皇後如今無法與外界聯係隻能按兵不動。
若是以往,逢年過節人皇定會召大臣入宮共飲以示嘉獎,但今年隻是送了些獎賞,對外隻說人皇重病。
皇上許久沒有上朝理政,但朱貴妃沒有想到,皇上早就給了太子監國之權,雖勤政殿內折子堆積如山了但大臣們要緊的折子早就偷偷的遞進了太子府。
朱文博最近有些惱,朱家的幾處私礦被山匪占了,生意也莫名其妙被針對。
當初朱文博敢聯合禁軍將皇宮圍住全是因為人皇與太子同時病重,本以為太子時日無多了,隻需等太子殯天,逼人皇寫下退位詔書就可高枕無憂,到時隻需對外說是為了人皇安危迫不得已,就無人敢詬病朱家圍皇宮一事。
但如今太子身體竟莫名好了起來,朱家諸事不順,朱文博更是覺得心驚不已。
再加上沈慶蘇突然回了皇城,雖然沒有什麼動作每日隻是在陳跡閣尋酒作樂,但也給了朱文博主很大的壓力。
無人能摸清沈慶蘇此人脾性,他在家主之位二十餘年鮮少出現,這個節骨眼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無人知曉。
朱文博坐在堂內聽著下屬彙報,聽到又一私礦被毀,氣的當場砸了茶盞。
嘭——
茶盞在地麵上四分五裂,茶湯濺開,一塊瓷片快速飛過劃破了下跪之人的耳朵。
那人整個人身體緊繃,以極其卑微的姿態跪伏在地,不敢說話。
一時間堂內寂靜。
朱文博陰沉的盯著下跪之人,心裏怒火升騰,短短半月,鐵礦被所謂山匪占了兩座,如今又被毀了一座煤礦!
朱文博努力讓自己冷靜,手指用力抓著桌沿,指尖泛白,他可不信什麼山匪能有這麼大能耐在朱家手底下搶食,定是有人出手針對朱家。
如今朱家把控大半朝政,自左丞一事後人皇對官員的忌憚加深,權勢收回大半,現如今的官場無人能與世家作對。
柳家現在隻能自保,邱家是與朱家站一起的,四大世家隻剩沈家這個變數了。
朱文博眼眸眯起,戾氣橫生。
是誰在針對朱家呢?
是太子還是沈家?
又或是兩者皆有!
商枝第二日醒來時,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了,她回想了一下自己怎麼回來的,但實在沒有印象,索性也懶得多想。
照常洗漱好之後,去了前廳打算與太子一起吃早飯。
大大咧咧跨進前廳沒想到沈慶蘇也在,打了商枝一個措手不及。
心裏暗歎倒黴,自家老爹總是一聲不吭就出現,怎麼也沒人與她知會一聲,早知就將頭發好好梳起了。
對上沈慶蘇略帶嚴厲的目光,商枝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覺得有些涼意,攏了下碎發扯出一個笑來。
“額……爹,你咋來了。”
沈慶蘇盯了她一眼就收回視線,心裏歎惜,自家這閨女十七了還是這般孩子樣,實在是沒辦法。
清了清嗓子,語氣略帶嚴厲:“我不來,你便也不知道找我?”
“我這……我這不是……”商枝眼珠子滴溜溜轉著還想找借口,手不自覺的又開始摸鼻子。
沈慶蘇沒好氣的開口:“你也別找借口了,騙不了我,一心虛就摸鼻子,也不知道像誰。”
“咳咳……”商枝假意咳了兩聲,將手收到身後,眼神亂瞄,表示聽不明白。
一旁的太子看商枝這般模樣有些好笑,站出來解圍:“先入座吧,一會兒飯菜就上來了。”
“多謝太子殿下~”商枝道謝完,頂著沈慶蘇的低氣壓麻溜坐下,等著今日的第一頓飯。
沈慶蘇無奈,這孩子對自己有敬畏之心,但不多。
早餐比較清淡,一小鍋肉粥加上一碟子餃子,配上幾個爽口的小菜便算是一頓了。
商枝愛極了太子府的肉粥,餃子也十分合她心意,見著兩樣上桌,眼睛都瞪圓了,等著侍女給她盛粥的空隙,扒拉了兩個餃子放入自己麵前的小碗裏。
沈慶蘇注意到商枝的動作,不由得又多看了女兒幾眼,似乎在太子府裏的這一個月來,這身姿瞧著不似在部落那般精瘦了,倒更像是皇城閨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