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亞醒來準備去叫商枝起床。
進門後,商枝整個人睡得四仰八叉的,一隻手伸出床外垂著,一隻腳靠到牆上。
阿亞:……
如此優雅的睡姿也是不常見的。
猶豫一陣,阿亞還是決定上前去撈商枝起床。
剛走進去就看見商枝手腕上的腕帶上有血跡,她趕忙兩步上前,心裏這才反應過來商枝手上還有傷。
顫著手幫她解開腕帶,商枝手上的傷不出意外的崩了。
太子遇襲前一天才割開放血,剛剛結痂本就不能做太激烈的動作,可商枝為了擊退黑衣人,全程都在忍痛行動。
回去之後手腕也麻木了,沒感覺多痛商枝就也沒當回事,畢竟在部落帶著族人狩獵之時沒少受傷。
阿亞跟在商枝身邊經過激烈打鬥也將這一茬給忘了,以至於商枝的傷崩開以後沒有處理。
腕帶一圈圈鬆開,血跡愈發明顯,到最後一圈,發現已經有些化膿了,黃色膿液混合著血痂粘著布料,直接扯開肯定會很疼。
阿亞看得心驚,趕忙出門,準備打水,剛好碰見端著水盆準備來伺候商枝起床的侍女。
阿亞想到商枝的傷不能讓她們知道,趕忙攔住侍女道:“這位姐姐是去我家小領主那的嘛?”
侍女停下,看見是阿亞,行禮道:“是的。”
阿亞笑嘻嘻的接過水盆,略帶討好:“姐姐,把水給我就行了,小領主那邊我來伺候。”
“這……這不好吧?”侍女有些猶豫。
“沒什麼不好的,姐姐剛好可以休息一下。”阿亞不由分說,用身子擠了一下侍女:“姐姐快去休息吧,小領主那邊有我呢~”
說完就加快步子走了,還順便把商枝房門關上。
商枝這時已經醒了,坐在床上握著手臂齜牙咧嘴的。
睡夢中就覺得手腕上涼嗖嗖的有些不習慣,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剛好把在傷口上沾著的腕帶撓下來了,血痂扯開,疼的她一激靈,瞬間就醒了。
見阿亞端著水盆進來,商枝不免帶著些怨懟道:“你怎麼給我把腕帶解開了?”
阿亞見她那副模樣就知道發生什麼了,有些想笑。
“這不是看腕帶上有血,想看看你傷口怎麼樣了嘛。”阿亞走到床邊放下水盆。
商枝將手伸出去:“看吧!又出血了!”
阿亞翻了一個白眼:“還不是你自找的!”
商枝氣的一個枕頭就扔了過去:“臭阿亞越來越膽大了!”
阿亞將枕頭接住,放在床上,抓住商枝手臂,看了看傷口:“好了小領主,你可別再亂動了!”
傷口外翻,邊緣的皮肉泛白,帶著血痂混合著膿水,中心部位還在往外冒著血……
商枝嫌棄道:“好惡心呀!”
“再惡心也是你的手。”
“……”
商枝沒再說話,另一隻手摸了摸鼻尖,今天的阿亞格外暴躁。
阿亞熟練的用水給她將傷口清洗幹淨,再找出平日備著的藥給她敷上。
商枝看著上好藥的手腕,動了動。
“別亂動!”阿亞拍了下她的手心:“剛敷上藥呢!”
“哦!好……”商枝乖乖應下。
然後阿亞找了新的腕帶給商枝細細纏上。
“另一隻手!”阿亞纏好腕帶後,道。
商枝乖順的將另一隻手也拿了出來:“這隻手沒事,傷口早愈合了。”
“嗬,也才半月而已,愈合再快我也得看看!”阿亞抓住商枝遞來的手,麻利的解開腕帶。
半月前的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但也留了一條粉色的疤,那條疤痕旁邊似乎還有一道更淺的疤,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阿亞看著疤,不由得冷哼一聲:“你可真是有出息。”
“……”
好了,別說了,我爹已經罵過了!
等收拾好後,春襄也請人拿著食盒來了商枝的院內,看著緊閉的房門,她敲了敲門。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阿亞將商枝換下來的腕帶團吧團吧塞自己袖口裏了,然後再去開門。
春襄看見是阿亞開的門,也沒有吃驚,隻是笑道:“太子殿下今日不適無法陪沈姑娘吃早飯,所以讓小廚房將飯菜送到院子裏來,若是沈姑娘洗漱好了,就趕緊來吃飯吧。”
阿亞笑了笑,讓開了一條道:“原是春襄姐姐,我家小領主已經洗漱好了,你進來吧。”